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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次是真的要劃清界限了。
也好。
姥爺恢複得不錯,臨近開學時,已能下床走動,被接回湖城靜養。
我隻在家住了一晚,行李老媽早收拾好了。
13
當時,我面前正站着雕塑系的林晚。
她個子高挑,氣質清冷,是系裡有名的冰山美人。
我正想問她找我是不是關于專業課的事。
“江臨同學,”她開口,聲音清冽,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我就是那個…給你寫了情書的林晚。”
“我覺得你很有故事感,畫也很有靈氣。我想認真和你試試。能給個機會,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
她說完,飛快地把一個卷起來的畫筒塞進我懷裡,轉身就走,耳尖泛紅。
我拿着畫筒有點懵。
“江臨。”
一回頭,許書瑤站在暮色裡。
風塵仆仆,眼下烏青,憔悴得厲害。
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襯衫和長褲,襯得身姿依舊挺拔,還是那個畫室裡耀眼的存在。
這身打扮加上手邊的行李箱,像是從某個正式場合直接趕來的。
即使心已冷,乍見之下,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我們可以聊聊嗎?”她的聲音帶着點沙啞的疲憊,眼神裡有種小心翼翼的懇求。
“不好意思,我晚上系裡有講座。”我語氣平淡。
她追這麼遠,不讓她說清楚不會罷休。
沒想到她14
那天說完我就轉身上樓。
沒過多久,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室友回來告訴我,樓下那美女還在雨裡站着,怪吓人的。
我沒去看,也沒再勸。
許書瑤在我們宿舍樓下站了一夜,天亮才離開。
我以為她該回杭州了。
我以為她該回杭州了。
沒想到幾天後,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聲音帶着哭腔。
“臨臨…你能不能跟書瑤好好說句話?她從北京回來就病了…”
“高燒不退,不肯去醫院,也不吃藥。好不容易燒退了,又說要退學,要重新高考去北京找你…”
我頭疼欲裂。
但沒有絲毫猶豫。
“阿姨,不可能。”
“我已經開始了新生活,不會停下來等她。麻煩您轉告她,别再幹這種幼稚的事。否則,我隻會更看不起她。”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落地的碎裂聲。
後來聽說,許書瑤還是回南藝上學了。
是她外公外婆親自去勸的。
不過聽說她計劃考研要考到北京來。
每個假期,她都會從杭州飛來北京。
有時在我宿舍樓下等,有時在我們系樓附近轉。遠遠看着,送些我從前喜歡的畫材或點心。
但我一次也沒收。
大二寒假,我和林晚在一起了。
就是那個總愛塞給我畫筒,表面冰山實則有點憨的雕塑系才女。
她不知道,打動我的,是她畫筒裡那些笨拙卻真誠的、畫滿了我的速寫。
在又一次,看到林晚拉着我的手,在零下十幾度的故宮紅牆下呵着白氣給我捂手時,許書瑤徹底從我周圍消失了。
再後來,我們家也搬離了原來的城市。
我很少聽到她的消息了。
直博後,我進入了頂尖的設計工作室,林晚也憑借出色的雕塑作品嶄露頭角。
偶爾再想起年少時的那些熾熱與背叛,真的已如隔世微塵。
未來很長。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更是筆下能構築的萬千世界。
黎明将至,長夜終有啟明時。

更新时间:2025-07-18 1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