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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次想進來,又幾次退了回去,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推門走了進來。
“嫂子,那個你感覺怎麼樣?”他小心翼翼地問,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虛。
林夏靠在床頭,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
她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
李東強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既覺得汪承澈做得太過分,又出于兄弟義氣,想替他辯解幾句。
“嫂子,阿澈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李東強組織着語言,話說出口才發覺有多麼蒼白無力。
“溫暖她她身體一向不好,阿澈就是一時情急,他心裡肯定還是有你的。畢竟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林夏終于有了反應,她緩緩轉過頭,那雙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李東強。
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質問,隻有一片空洞的,讓人心頭發毛的平靜。
她就那麼看着他,看得李東強後面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幫他付一下醫藥費。”
林夏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汪承澈呢?”林夏打斷他,平靜地問出了這個名字。
“我我打他電話了,打不通。”
李東強額頭冒汗,“可能可能是公司太忙,等他忙完了,肯定會馬上過來的!”
林夏聽完,又笑了。
還是那種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
公司太忙,她看是忙着照顧青梅吧。
她不再理會李東強,重新将頭轉向了窗外。
那是一種徹底的,無聲的驅逐。
李東強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他知道,再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他默默地去繳了費,回來時,病房裡依舊是那副死寂的模樣。
他歎了口氣,将繳費單放在床頭櫃上,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林夏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不是木偶,也不是沒有感覺。
她不是木偶,也不是沒有感覺。
隻是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在生日宴會上那一刻,已經達到了頂峰,然後悉數化為了堅冰。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執行她的計劃。
接下來的三天,汪承澈果然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
李東強倒是每天都會發來一條問候的短信。
内容無非是“嫂子好點了嗎”,“阿澈電話還是打不通,可能信号不好”,諸如此類的廢話。
林夏一條都沒有回複。
她很忙。
她躺在病床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冷靜地操作着手機和平闆電腦。
她聯系了律師,将自己收集的所有“證據”——
假的dr鑽戒鑒定報告、溫暖挑釁的信息截圖、汪承澈的轉賬記錄、以及生日宴會上數十位賓客的“人證”——
分門别類地整理好,加密發送了過去。
她又聯系了自己家的老管家,讓他以最快的速度,不動聲色地将自己名下以及婚前協議裡約定的,屬于她的那部分财産,從汪承澈的公司裡剝離出來。
然後,她接到了一個來自新加坡的電話。
“聽說,你上演了一出好戲。”霍震烨低沉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隻是開胃菜。”林夏的語氣很平靜,“主菜還在後面。”
“需要我做什麼?”
“按原計劃行事。另外,幫我一個忙。”
林夏看着窗外,“我需要一件婚紗,最好的。婚禮前必須送到。”
“沒問題。”霍震烨答應得幹脆利落,“還有嗎?”
“沒了。”
“好好養傷。”
電話挂斷前,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挂了電話。
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關心自己一句,好好養傷,而她原本要共度一生的人,現在卻在陪着另一個女人。
簡直太好笑了。
第三天下午,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正當她準備叫車回家時,手機屏幕亮了。
不是汪承澈,也不是李東強,而是一條來自某個社交軟件的推送。

更新时间:2025-07-23 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