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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來,他已經不奢望能觸碰她,隻希望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他想讓她看着,他為她做的一切。
溫柔的情愫在回到将軍府的時候盡數收斂起來,他走進關着蕭長纓的地牢。
四面都是無光的地牢,蕭長纓早已失去了風光,衣衫褴褛身形憔悴。
門鎖打開,她動了動,随即撲上來。
“死!我要你死,霍瑾懷!”
她仿若失去神志的瘋子,對着霍瑾懷招招都是死手。
霍瑾懷冷眼看着她,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彎刀出鞘鮮血瞬間染紅了地上的稻草。
“啊——”
慘叫聲回蕩在這個密閉的房間裡,蕭長纓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那把她親手送給霍瑾懷的定情彎刀正握在他的手上,剛割破她的手臂。
她的眼中不停震顫,看着霍瑾懷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萬剮。
“那是我的東西,你……你怎麼可以拿它來動手。”
“霍瑾懷!你才是蛇蠍心腸!”
蕭長纓抽着氣,聲音沙啞,痛色落在臉上顯得憔悴的臉更為蒼白。
霍瑾懷聽着她的謾罵,緩緩蹲下身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隻有用它,你才會覺得更痛苦。”
“蕭長纓,我會用它,挑斷你的手筋腳筋。”
“從今以後,草原上馳騁的西塞公主就會變成一個廢人,隻能依靠我活着。”
草原自由肆意,蕭長纓最在乎的,莫過于自由。
如今,霍瑾懷卻要親手打碎她的驕傲,讓她像狗一樣活着。
蕭長纓忍着心口翻湧上來的氣血,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敢這麼做,我的父汗,我的兄長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霍瑾懷眸光一沉,聲音也變得更加冰冷。
“我為何不敢?”
“三年前,你的兄長敢那麼對她,我又為何不敢動你?”
“是三年前戰敗的假象給了你錯覺還是什麼?你真以為一個西塞能護得住你嗎?”
這個“她”從霍瑾懷的口中說出來指的自然是姜敏棠。
這個“她”從霍瑾懷的口中說出來指的自然是姜敏棠。
蕭長纓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受到的淩辱,想起那日姜敏棠在京城被人撕扯的樣子。
為質的三年,姜敏棠一開始難以馴服,她的兄長還曾說若是姜敏棠生長在西塞,定然會受西塞歡迎。
後來,姜敏棠的傲骨被打斷,她成了必須輾轉在男人身下才能活着的人。
原來……霍瑾懷竟然愛她愛到這個地步,連女子的清白都不在乎了。
“呵呵……姜敏棠……姜敏棠,每一次都是她。”
“你不知道她被很多男人睡過嗎?她是不幹淨的奴隸,她的肚子裡裝過多少男人的孩子,你知道嗎?!”
“她在埋葬着萬千楚國冤魂的麓台上跳舞,為那些将軍敬酒,脫光了給畫師看着作畫!”
“霍瑾懷,你就偏要愛這麼一個下賤的女人嗎?!”
蕭長纓眼睛通紅,厲聲的質問落在霍瑾懷心裡,激起一片漣漪。
一年前,霍瑾懷或許會因為她這些話大發雷霆,可是現在他不會了。
他越是因她的話失控,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嗤笑一聲,他擡手,銀光閃過手筋挑斷。
“施虐者有什麼資格說她髒?你既然這麼看不起她,那就送你體會她曾經經曆過的事。”
“畢竟,你機關算計,能引來狼群能在我眼皮子低下把那張畫貼得滿城都是。”
“你也應該算得到自己的命吧?”
霍瑾懷的反應實在是太冷靜,蕭長纓聽着他的話,止不住地身體發顫。
“那些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看着此刻臉上還帶着微笑的那張臉,此刻竟然從心底升起來一股害怕的感覺。
手上的疼痛入骨,刀割破血肉的聲音又很快傳來。
她克制不住地慘叫,臉色殘敗。
鮮血濺在霍瑾懷俊美的側臉上,帶着嗜血殘忍的感覺。
他伸手抹去,在離開時給了她答案。
“在你提及鴛鴦玉的事之後。”
他的聲音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感,竟是一時一刻也不曾被她捂熱過。
蕭長纓蜷縮在沾滿鮮血的稻草上,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沖動。
可是,她又想起她的父汗,想起西塞的遼闊草原,就算是死,她也想落葉歸根。
她這般想着,随着血液的流逝昏了過去。

更新时间:2025-07-23 1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