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晉推開别墅門時,走廊的壁燈在地毯上投下道狹長的光。
白薇薇正坐在梳妝台前敷面膜,聲音含混不清。
“晉哥,你說婚紗選絲綢好不好?”
他沒接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無名指的戒指。
下午讨論婚禮流程時,白薇薇提到要在誓詞環節加段小提琴獨奏,說那是“晉哥最愛的樂器”。
他想起大學時,他拉着小提琴向林榆告白,她清冷又倔強,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已經三天了,林榆還沒回家。
“夜深了,睡吧。”路晉扯了扯領帶,轉身走向浴室。
水流聲嘩啦響起時,他盯着鏡子裡自己的臉,忽然覺得陌生。
最近總是失眠,即使在白薇薇身邊也睡不安穩,醫生說是“神經類藥物副作用”,可他明明沒碰過那些藥。
淩晨三點,路晉從淺眠中驚醒。
他赤腳走出客房,習慣性往主卧走,推開房門的瞬間,心髒猛地一沉。
梳妝台上的護膚品少了大半,衣帽間裡屬于林榆的那半邊衣架空蕩蕩的,連她常穿的那雙米色拖鞋都不見了。
隻有床頭櫃上的台燈還亮着,暖黃的光打在空蕩蕩的床鋪上,顯得格外冷清。
路晉皺眉,拿起手機點開微信。
置頂的“榆榆”頭像還是暗的,他發過去的消息顯示“紅色感歎号”
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又撥電話。
聽筒裡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号碼已關機。”換了座機打,依舊如此。
路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将手機扔在沙發上。
林榆以前也冷戰過,最長一次躲在工作室三天,最後還是他捧着親手做的蛋糕去哄才肯回家。
“這次非要我親自去請?”他冷哼一聲,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我就不信你不回來。”路晉把手機扔在一邊,躺在床上煩躁的翻來覆去。
第二天早餐時,白薇薇穿着他的襯衫下樓,看見餐桌旁的路晉臉色陰沉,故作驚訝。
第二天早餐時,白薇薇穿着他的襯衫下樓,看見餐桌旁的路晉臉色陰沉,故作驚訝。
“晉哥,林榆姐還沒回來嗎?是不是覺得你不該幫我。”她放下牛奶杯,眼眶紅了,
路晉攪着咖啡的手頓了頓,他總覺得林榆離不開他,所有的離開都是欲擒故縱。
“不用。”他放下銀勺,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她就是小題大做,等鬧夠了自然會回來。”
可直到傍晚,主卧的門還是關着的。
路晉坐在書房裡,對着電腦屏幕上的股市行情發呆,眼前卻反複閃過林榆的笑臉。“去把太太給我‘請’回來。”路晉撥通助理的電話,
“她要是不肯,就把工作室的門拆了。”
半小時後,助理的電話打了回來,語氣帶着驚慌。
“路總,太太的工作室空了。”
“你說什麼?”
“所有設計稿、設備、私人物品都不見了,房東說她上周就退租了。”
路晉猛地沖出書房。
他瘋了似的跑遍别墅每個角落,打開每個抽屜、每個櫃子……
林榆的護照不見了,她收藏的設計年鑒不見了,連她養母林桑的照片也不見了。最後,他在主卧梳妝台最底層的抽屜裡,摸到個冰涼的金屬物件,
是那枚婚戒。
鉑金戒指内壁刻着的“l&l”縮寫被磨得發亮,是他們結婚時,他帶着她去瑞士刻的紀念款。
他記得林榆當時笑他孩子氣,卻每天都戴在手上,連洗澡都不肯摘。
可現在,這枚象征永恒的戒指,被孤零零地留在抽屜深處,像個被遺棄的承諾。
“凍結她的副卡!”路晉對着助理怒吼,聲音嘶啞,
“路總,太太的副卡……三個月前就主動停了。”
路晉僵在原地,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床上仿佛還殘留着林榆的氣息,可伸手摸去,隻有一片冰涼。
更新时间:2025-07-26 1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