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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瑤妃已死後。
徐晏清喊道,“放下兵器,退出宮門百步。違者,殺無赦。”
兵器墜地聲雜亂響起,禁軍面無人色地退去。
轉眼間宮殿隻剩滿地的狼藉。
血腥味濃得令人窒息。
永甯在我懷裡發抖。
徐晏清一步步走到我們面前。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永甯的頭,那手卻在半空中頓住,最終隻是極其輕微地拂過她散亂的發辮。
“夕兒,帶永甯去暖閣,鎖好門。外面的事,我來處理。”
我用力點頭,抱着永甯,幾乎是逃似的退回了熟悉的暖閣。
厚重的殿門在身後合攏,隔絕了令人窒息的肅殺。
我将永甯放在暖榻上,她依舊蜷縮着。
我緊緊摟着她,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不怕了,公主不怕了哥哥回來了”
當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已是後半夜。
暖閣的門被輕輕叩響。
我警惕地起身,将永甯護在身後。
門開了,是徐晏清。
他身上的玄衣沾了些暗色的痕迹,臉上帶着濃重的倦色。
“結束了。”
他目光越過我,落在蜷縮在榻上的永甯身上。
“皇帝呢?”
“還活着。癱了,也說不了話了。”徐晏清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走到暖榻邊,蹲下身,靜靜看着熟睡中仍不安地皺着眉頭的永甯。
他走到暖榻邊,蹲下身,靜靜看着熟睡中仍不安地皺着眉頭的永甯。
“太醫看過了,說也就這樣了。”
暖閣裡一片沉默,隻有爐火噼啪作響。
“夕兒,”徐晏清忽然開口,聲音低啞,“母後臨終前除了永甯,可曾提到過他?”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沒有,娘娘她隻放心不下永甯。”
他走到窗邊,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母後在封禅台上替他擋了一刀,刺客的刀上有毒。若非如此,她不會元氣大傷,更不會發現不了自己已懷有身孕,最終害了永甯。”
他頓了頓,“你說,她那一刻,是恨?是愛?還是僅僅是身為皇後的本能?”
我無法回答。
深宮裡的情愛,早已被權力和猜忌消磨得面目全非。
“陳禦醫”
徐晏清轉過身,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被賜了鸩酒的陳禦醫。當年風雪夜,是他用半支老山參,救了我母親的命。他死得冤。”
徐晏清的眼神銳利起來,他知道這個名字,也知道那段冤屈。
“你想說什麼?”
我走到他面前,仰頭看着他,“瑤妃已死。他也成了廢人。”
“弑父之名,太重。娘娘在天有靈,也絕不願您背負這個污點。”
我從袖中取出一個極小的青瓷瓶,“這是一種不會緻命的藥,隻會讓他更安靜些,不再有機會興風作浪機會。”
徐晏清的目光落在那小瓷瓶上。
他沉默了很久。
最終,他伸出手,拿起了那個瓷瓶。
“你倒是想得周全。”

更新时间:2025-07-29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