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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如頌松開了捧着她臉的手,拿起了被她扔在一旁的紅蓋頭,又替她重新蓋了上。
他從腰間取下了一把短刃,用作金秤将紅蓋頭掀了起來,這原本是地上樊垣才能做的事。
這是夫君才有的權利,被甯如頌奪了去。
他又想這本該就屬于他,那鐵匠怎麼配?
“賀玥,你同孤回東宮。”甯如頌清隽的面上平靜了下來。
他不過是撥亂反正,他想他得再給賀玥一個機會。
最後一個機會。
畢竟賀玥是不同的。
“不去!”賀玥想也不想的回他,狗男人事情做的絕,想的倒美。
“哪能由得到你?”甯如頌将賀玥攬抱了起來,出了轎子。
“賀玥,這是孤的指令,你不遵旨,叫抗令,抗令什麼下場你該是懂的。”
“你是個惜命的,孤曉得,所以不要惹惱了孤。”
以權壓人是最為有效的,蠻橫無理的壓在所有人的上頭,對他們說你們該跪下聽旨。
太子抱着别人的新婚娘子下了喜轎,跪着的人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可又不敢多加窺探。
地上的樊垣被那将領用東西堵住了嘴,背也被踩着動彈不得。
這個将領實則是個好心的,他跟随太子已久,太子現今面上瞧着還算好,實際上早已動了真火。
樊垣如果說錯什麼,不,隻要他說什麼,太子就會有個宣洩的出口,他的命就不保了。
太子這次調派人馬太過緊急,難免走漏風聲,太多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朝臣百官,榮王一派,皇帝一派。
太子人還沒有回到東宮,消息就傳了個遍。
薄涼冷情的太子殿下強奪了一個姑娘,一個穿着嫁衣的姑娘。
衆目睽睽之下在人家大婚之時,從人家喜轎裡劫下的。
坤甯宮内,原本在修剪着花盆裡枝葉的何皇後聽到後手抖了一下,一朵長态很好的花就落到了地上。
何皇後放下了精緻的剪子,宮女适時的呈上水盆,她淨了淨手,發問,“皇兒強擄了一個女子?”
她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嬷嬷點了點頭,“是的,還是一個穿着嫁衣的。”
“倒是奇了。”何皇後感慨了一下,由着另一個嬷嬷給她重新帶上護甲。
“不過也算個好事,他既然已經懂了男女之情愛,那就叫人适時提醒東宮那些妃嫔也該行動了。”
何皇後端莊華美的面上帶着後宮之主的威嚴,“哪有太子現在還沒有子嗣的道理。”
開了一個頭也好,有了
碧院在東宮裡頭是離太子長信殿最近的一個院子,奢華貴氣,占地極大。
碧院在東宮裡頭是離太子長信殿最近的一個院子,奢華貴氣,占地極大。
甯如頌抱着賀玥下了馬車,路程遙遠,她前些日子總是鬧,後面幾天就累睡着了。
她現在很安靜,還帶着淚水的小臉就靠在他的心口處,隔着幾層布料,倒是讓他心口滾燙了起來。
甯如頌垂首睨着她略帶狼狽的臉,上面還帶着出嫁時候的妝,有些花了,她幾乎是哭了一路,如今的狀态惹人憐惜。
那又如何,總歸是她先哄騙的他,她哭的再慘些也無用,他并不會心軟。
“參見太子殿下!”
甯如頌收回視線,眼神陰仄的讓人膽寒,踏進了碧院,宮女和嬷嬷在後頭随着。
他将賀玥放在了碧院寝殿的床上,呂嬷嬷在旁邊弓着身詢問着,“太子殿下,要給姑娘梳洗一下嘛?”
這姑娘瞧着倒是可憐,哭了一路的模樣。
雖一切都是按着良娣的準備,但是在明确的懿旨沒有出之前,誰也不敢亂稱呼。
“簡單擦拭一下就好,她鬧騰的太累了。”
有宮女捧着面盆跪在床邊的腳踏處,細細的用錦帕将賀玥臉上的妝給擦去。
甯如頌就坐在床邊,定定地瞧着,雅俊的面上無甚表情,給賀玥擦拭的宮女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照看好。”太子殿下起身,留下一句吩咐。
他這次确實是有些冒失,那些個禦史定會參他一筆,得對明天的早朝做些準備。
賀玥,當真是讓他失去了些理智。
這樣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拱手相讓于一個鐵匠。
那樣身份低賤、卑微的人怎麼配同他争,他還饒了他一命,已經是難得開恩。
給賀玥簡單擦拭後,宮女仔細地瞅了瞅賀玥的臉。
瞧的入了神,手中的錦帕就掉到了地上,呂嬷嬷瞪了她一眼,宮女才回過神來,連忙端着面盆出去了。
她在想那被太子殿下奪過來的姑娘真好看,比東宮所有的嫔妃都多了一股韻緻,難怪連冷情的太子殿下都按捺不住,做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事。
早早就備下的碧院終于住進了女主人,權力鈎織而成的網也終于網着了妄想逃脫的獵物。
翌日,果然不出甯如頌所料,如雪花一般的奏折,指控他強搶民女,喪盡天良,沒有做太子的高潔品性。
其實那些奏折寫的都沒有錯,甚至分外的符合情景,但是一個品性高潔的人怎麼可能穩穩當當的穩坐東宮這麼多年。
太子呈上了一封婚書,上面有着何如頌和賀玥兩個名字。
“請父皇明鑒,那日兒臣受奸人所害流落閩縣,是被賀玥所收留,兒臣和她日久生情,早已互許終身。”
“當日為了安全考慮不得已使用了母姓,但是婚書上面的名字都是兒臣和賀玥親筆寫下的,父皇大可派人去閩縣探查。”
太子身穿朝服,清冷端華,平靜坦然的扭曲事實。
在甯如頌身後所榮王嗤笑一聲,眼裡都是諷刺,他撣了下朝服,日久生情,還互許終身,這兩個詞那和太子搭的上關系!
龍椅上的皇帝一雙威嚴的鳳眼冷冷的瞧了瞧甯如頌,“太子,這件事就此作罷,你自個兒瞧着分寸就好。”

更新时间:2025-07-30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