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老婆哭着说老丈人得了绝症，
我二话不说拿出所有积蓄，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半年后，我被讨债人收了房子，砸了手机，居无定所，
女儿高烧到四十度，我却没钱买药，只能去老家找她，却看到老丈人满面红光，一家人坐在新盖的豪华别墅里喝红酒。
老婆一脸宠溺地挺着孕肚，任由一个年轻男人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阿曦，这里真的种下了我的种子了吗？”
“当然了，而且是个儿子呢。”
宾客们捂着嘴笑：“苏总跟秦秘书真是恩爱！”
“是啊，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和她的小奶狗。”
我呆呆地抱着意识不清的女儿，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家人。
直到佣人发现了我。
“苏总，这里来了个要饭的！”
看清我的那一刻，苏晓曦的笑容凝固了，怀里的男人皱了下眉，她快速做了决定。
“给两个馒头，打发了吧。”
……
两个冰凉的馒头丢在地上，像施舍流浪狗一样随意。
门被无情地关上，里面还传来苏晓曦的欢声笑语和男人撒娇的声音。
半年前，苏晓曦的爸爸苏世恒得了绝症，急需用钱。
尽管苏世恒一直都不认我这个女婿，砸了我准备的钻戒，说我就是个废物配不上他女儿。
但我见不得晓曦伤心。
为了给老丈人凑医药费，我还是倾尽所有，砸锅卖铁，欠了大笔债务。
情况稳定后，苏晓曦却说，她要寸步不离地照顾爸爸一年时间，死活不让我去探视。
当时，她抚摸着我的脸颊，满是心疼和不舍。
“老公，照顾病人的活太累人了，我舍不得你受苦，我自己的爸爸，我来照顾就好了。”
“你好好照顾女儿，爸的病情稳定了，我就马上回来。”
她字字真切，眼里含着泪，我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积蓄都给了她。
前不久，我们的房子被要债的收走，连手机也被砸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生病的青青来到这里，挨家挨户地找苏晓曦。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真正的她，竟然是苏氏集团的总裁，现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直到这一刻，我才如梦初醒。
之前看到她和苏氏集团总裁苏晓曦重名，我还调侃过她。
她当时只是笑笑，避而不答。
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罢了。
怀中的青青已经意识模糊，小脸烧的通红地喊着爸爸妈妈。
我心灰意冷，但不管我和她有什么旧账要算，现在也不是时候，现在首要任务也是要先给女儿治病，
可不等我走到别墅大门口，保安却拦住了我。
“先生，苏总说您还不能走。”
他眼神冷漠，制服笔挺，手上还戴着价格不菲的表。
看到青青衣服上的大块补丁，我心中满是酸楚。
苏家的一个保安，都比我们体面和富有数倍。
可我的女儿高烧四十度，连退烧药都没钱买。
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小时后，苏晓曦把我叫到了房间里。
看到我和青青狼狈的模样，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苏晓曦接过青青，让她喝下退烧药，抱在怀里轻拍着。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此刻仿佛和我记忆里的那个温柔的她重叠。
可下一秒她的话又把我打回现实。
“程骁然，等雪停了，你们再回去吧。”
“我刚把宇鑫哄睡，你们出去的时候别吵到他。”
我意识到宇鑫就是刚才那个对她撒娇的男人，不由得苦笑。
“苏晓曦，你不应该对我解释一下吗？”
她的神情有一瞬慌乱，又恢复了镇定。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宇鑫曾经在车祸中救了我一命，但他却被车撞到了头，得了脑炎，医生说他现在智力受损，只有七岁智商。”
“他是为了救我，这么大的恩情，我必须得给他生个孩子。”
苏晓曦叹了口气。
她语气里对秦宇鑫是浓浓的心疼。
“你别多想，我对他只有恩情。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才没告诉你，谁能想到你不遵守约定自己来找我了。”
“宇鑫情绪不稳定，每天我都要哄好几个小时，等会你不许说是我老公，免得刺激到他。”
听到她这一段理直气壮的发言，我只觉得心寒彻骨。
“晓曦，不是这样的。”
佣人扔给我两个馒头时，我明明看到了秦宇鑫脸上浮现出精明和讥笑。
痴傻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表情，他根本就是在刻意表演。
以我的专业经验来看，他压根就没有脑炎！
“脑炎患者的表现跟秦宇鑫完全不同，你别被他骗……”
下一秒，苏晓曦的巴掌狠狠落在我脸上。
2
脸颊火辣辣的疼。
苏晓曦自己也愣住了，这一巴掌完全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说明她潜意识里不允许任何人说秦泽鑫的不是，就连我也不可以。
看着我脸上的掌痕，苏晓曦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痛色。
但她还是维护着秦宇鑫：“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凭什么诋毁他！”
青青迷迷糊糊醒了，看到她很惊喜地喊妈妈。
“闭嘴！”
苏晓曦连忙捂住她的嘴，瞪了青青一眼。
“宇鑫叔叔在睡觉，你吵什么？怎么这么不懂事！去！去那边站着去！”
“妈妈别生气，我乖乖听话。”
青青怯生生地走到门口，她不明白为什么半年没见的妈妈要凶自己。
门突然被推开，青青一下摔倒在地。
秦宇鑫跟没看见似的，直接踩了一脚女儿的肚子走进来，
他委屈地噘着嘴往苏晓曦胸口钻：“曦曦，你怎么不陪我睡觉？”
我连忙跑过去，心疼地抱起疼的直哭的女儿，“青青，你没事吧？”
秦宇鑫看了我们父女俩一眼，一脸嫌弃，躲在苏晓曦怀里。
“这两个臭要饭的怎么还在这？快把他们赶走！”
苏晓曦连声哄着。
“乖，一会他们就会走。”
这时，老丈人苏世恒也闯了进来，看到我抱着女儿，轻蔑一笑。
“呦，大扫把星带着小扫把星来了？”
他满面红光，身子硬朗，哪有得了绝症的样子。
为了给他凑钱做手术，我倾家荡产，到头来这也是一场骗局。
我双手颤抖起来，死死的盯着妻子问道，
“晓曦，你不是说，你爸得了绝症吗？”
苏晓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抄起茶几上的玻璃小熊摆件就扔了过来。
那是恋爱的时候，我送给她的。
虽然是个不值钱的手工艺品，但是苏晓曦爱不释手，撒娇说她要好好珍藏一辈子。
小熊重重地砸在我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你竟敢咒我爸！”
“我们苏家财力雄厚，那不过是我们对你的考验而已，看看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散尽家财。”
苏世恒也一声冷笑。
“没错，只有最听话忠诚的好狗，才配留在我女儿身边。”
眼前这两个我视为家人的人，此刻显得无比陌生。
脑海里回放起我和苏晓曦的甜蜜时光，从恋爱、结婚到女儿的出生。
还有婚礼时她眼含热泪，说出的那一句我愿意。
原来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的痛苦，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场训狗考验罢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对你倾尽家财，但你却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我？”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质问，“苏晓曦，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还好意思问？”
苏世恒横在我们夫妻俩中间，吸了口名贵雪茄，喷了我一脸的烟。
“就像你这种底层贱民，一旦知道了晓曦的真实身份肯定会贪图我们家的财产！”
“我女儿想要的可是一份纯粹的爱情，纡尊降贵跟你在一起几年已经是对你极大的施舍了，你还不知足了？”
“晓曦现在怀着我的大外孙，这孩子将来可是我们苏家的继承人，你赶紧领着你那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滚吧。”
苏晓曦有些不忍，皱着眉头：“爸，还是雪停了再让他们走吧。”
“让他们在客房睡一晚。”
秦宇鑫却不乐意了。
“曦曦，要饭的脏！把我们家都弄脏了！”
“睡地板！睡地板！”
苏晓曦看向我们的眼神有着歉意。
“既然宇鑫这么说了，你跟青青就将就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她。
只为了秦宇鑫的一句戏言，她就真的忍心让高烧不退的女儿睡在冰凉的地板上。
现在风雪呼啸，气温直达零下二十度。如果带青青离开，她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女儿的安危，我必须忍辱负重。
我低下头，双膝艰难地跪在地上。
“晓曦，让青青睡床上吧，我睡哪里都可以。”
秦宇鑫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
“这样啊，那就让他去雪地里呆一会，换那个小要饭的睡床吧~”
3
在雪地里跪了三个小时，我全身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看到青青喝了药睡着了，我才放下心来。
她在梦里还小声呢喃着爸爸妈妈，我心又是一酸。
我蜷缩着僵硬的身子，想在地板上将就一晚。
没过一会，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曦曦，你这里又大了，我好喜欢啊。”
“还不是因为怀了你的宝宝。”
“已经六个月了，医生说，过了六个月我们就又可以玩游戏了。”
“讨厌……”
接着，不堪入耳的亲吻声和苏晓曦的娇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我颤抖着用手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个小时后，苏晓曦叫人把我拽到房间里。
“宇鑫他头又疼了，你不是医生吗？快给他看看。”
空气中弥漫着事后的气息，秦宇鑫装模作样地在床上打滚喊头疼。
苏晓曦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潮红，在秦宇鑫嘴上啄了一下。
“乖，我去给你熬安神汤。”
看着她亲昵又自然的举动，我自嘲一笑。
这就是苏晓曦说的只有恩情？
我本来是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但我每次一和女患者接触，苏晓曦就吃醋又哭又闹。
于是我忍痛辞职，为了照顾她情绪离开了热爱的岗位。
为了养家，我每天打三份零工，包揽了全部家务，只为了让苏晓曦满意。
她曾经连我跟女患者说句话都不许，现在却怀着孕和秦宇鑫做那种事，还为他洗手作羹汤。
结婚三年，她却从来没给我做过一顿饭。
原来我一直珍视的感情，是如此不堪。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秦宇鑫。
他瞬间收敛了那副痴傻单纯的模样，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嚣张。
“程骁然，你都听见了吧，曦曦刚才叫得是不是很好听？”
“每次我问她谁更厉害，她都会说，我比你强多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找出刚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苏晓曦一脸意乱情迷，而秦宇鑫埋头在她胸前忙碌。
“看到了吗？你千哄万哄的老婆，就这样任我摆弄。”
“苏氏集团的总裁又如何，不也得乖乖给我让我玩，被我骗，还给我生孩子么？”
我强忍着怒火，克制住自己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你就不怕我在苏晓曦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她信我还是信你。”
“毕竟，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你们才是假的。”
什么？
我愣住了。
我和苏晓曦已经结婚三年，还有了孩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看到我这样，秦宇鑫更得意了。
他掏出两个红本本
——那是他和苏晓曦的结婚证，货真价实。
三年来我满心投入的婚姻，竟然是一场空。
“领证是她求我去的，我说得了脑炎她马上就信了，还要给我生儿子补偿。你用心呵护的女人在我面前可是卑微的很呢。”
“像你这种废物，还有你那个废物女儿，都会成为我儿子的垫脚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咬住了秦宇鑫的胳膊。
“不许你说我爸爸是废物！”
“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青青还发着烧，却仍然涨红着脸，捍卫着我的尊严。
秦宇鑫吃痛地叫了一声，一脸厌恶地把青青踢开。
还生着病的青青像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我怒火中烧，拳头毫不犹豫地朝着秦宇鑫挥去。
“住手！”
撕心裂肺的尖叫从门口传来，紧接着滚烫的安神汤全泼在了我身上。
苏晓曦心疼地一把抱住秦宇鑫，眼睛通红地盯着我。
“程骁然你个王八蛋，你太过分了！”
浑身各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浓稠的汤汁从我身上滴落。
秦宇鑫在她怀里抹着眼泪：“曦曦，我好害怕…”
“是他先打了青青，我才…”
苏晓曦不等我解释完，就让两个保安按住我，数十个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她眼神冷漠，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心疼。
“程骁然，你惹错人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宇鑫是我肚子里儿子的爸爸，你敢动他一根汗毛就是在跟我过不去。”
秦宇鑫满意地勾起嘴角，添油加醋道：“他还说，我根本不配跟你领红本本！曦曦，你快帮我教训他！”
苏晓曦二话不说，拿出我和她的那一本假结婚证，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又抱住秦宇鑫亲了亲：“乖，现在只有我们俩有红本本了。”
明明已经知道那本结婚证是假的，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狠狠痛了一下。
纸片散落在我的周围，像在宣告着我们的结局。
青青在一旁哭着求他们放过我，也被苏晓曦堵上嘴，喂了安眠药昏迷过去。
这一刻，我对苏晓曦彻底死心。
直到天亮，我们父女俩被扔出了别墅。
苏晓曦最后扔下了一句话。
“程骁然，你给我回去好好反思，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打扰我和宇鑫！”
“等我生完孩子，你再来伺候月子。”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最后的爱意已经荡然无存。
这份感情，我不要了。
抱着青青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电话亭。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边的声音意外又惊喜。
“你真的想通了？”
“是。”我深吸一口气。
“我答应你，愿意出国协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