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会让下人通传一句。
“王爷事忙,等忙完便过来陪伴王妃。”
又过两天,晋御风确实来了,只不过却不是来看我的。
他进书房的时候,凌厉的眉眼低垂着,一幅风雨欲来的模样。
以前我很熟悉他这幅模样。
幼时我与太子犯了错,上树掏了鸟窝,拔了大臣的胡子,晋御风就这样沉着脸打我和太子的手板。
打完后,他又会背着太子给我上药,喂我吃果脯。
可现在……
“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晋御风的声音低沉如刀。
“不知。”
我这几天都闭门不出,甚至和外界传递消息,都是贴身亲卫代传。
晋御风眉头皱得更紧、更深:“不知?那日从你这出去,婉柔的身子便一直不太好,今日宫中御医来看,说她已经中毒几日了!”
“如今婉柔已经缠绵病榻,御医说若无解药,只怕撑不过三日。”
“瑶儿,你实在是让本王失望。”
幼时,我养在晋御风膝下,千娇万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从晋御风嘴里听见“失望”二字。
为了不让晋御风失望,我读书比太子认真,练武比太子刻骨。
如今只是为了一件连证据都没有的事情,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对我“失望”了。
我的心仿佛被划了道口子,鲜血淋漓地痛。
对一个不信任我的人,我也懒得辩解:“我没做过,解药没有,其余便任凭皇叔处置。”
“罚跪宗祠也好,和离也好,我都接受。”
话落,“啪”的一声脆响。
晋御风手间扳指骤然碎裂,他眼里愠色更浓,喉结微滚正要说些什么。
外面突然传来护卫晋一的禀告声:“王爷,御医已研制出婉柔姑娘的解药,只是如今还差一味,一味药引……”
“差什么直接去寻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晋御风抬眸冷斥。
晋一远远看了我一眼,抱拳跪下:“还需婉柔姑娘至亲之人的血肉为药引!”
晋御风的脸色变了又变,挥了挥手示意晋一退下。
待书房内彻底静谧下来,晋御风看着我,放缓了声音开口。
“瑶儿,此事因你而起,自该由你解决。”
若是之前还能说伤心沉痛,此刻我已经只剩下愤怒:“皇叔别忘了,她只是我父收留的义女……”
话没说完,就被晋御风不耐打断:“本王早便查过,她是江老将军的亲生女儿,是***容不得婉柔母亲进门,才谎称义女。”
“婉柔与你,是亲姐妹。”
我一瞬僵在原地。
记忆中,爹娘感情甚笃,爹更是为了娘一辈子不曾纳妾……
难道真如江婉柔所说,这世上没有忠贞不二的男人吗?
沉思间,晋御风已经拿出了随身的匕首,放缓了声音哄我:“瑶儿乖,等过完一遭,你我之间依旧如初。”
“婉柔的身体和她腹中胎儿,不能有任何差错。”
他终于不再伪装,态度也不容拒绝。
好似已经全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