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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和太子的婚礼变成了葬礼。

一时间,整个大夏国人心惶惶。

而邬夕颜没有入东宫的门,也尚未与祁砚拜过天地,不得入皇陵。

将军府一片的喜色,换成了白色招魂幡。

母亲穿着雪白的丧服,端端正正地跪在灵堂之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长长的送灵队伍里,我端着妹妹的灵牌走在前面。

白色的纸钱洒满了京城,纷纷扬扬。

一直到棺材下葬,新坟堆起土丘,祁砚都没有来。

坟前,只有风雪落下的簌簌声。

寒风中,我颤抖着手将颜儿最喜欢的鸢鸟风筝点燃,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才烧完风筝,一只红色的蝴蝶飞落在了我肩头。

我颤声道:”颜儿,是你吗?“

蝴蝶震颤着翅膀,簌簌雪花落在它身上,白里透红。

我竭力克制着心底的悲凉,哽咽道:”你已经自由了,快走吧。“

蝴蝶振翅高飞,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山野间。

我站起身,怔怔的望着蝴蝶飞走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我转头看去,祁砚带着一身冷冽的寒风执伞走来。

”这次刺杀是因我而起,你妹妹受苦了。“

”往后她虽然不能入皇陵,但我每年都会派人来看她,给她上供。“

我默了默,悲凉地开口:”不需要。“

颜儿本就不想做太子妃,自然不会想要这些。

更何况,人都没了,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祁砚神色一僵,定定的看着我。

风雪吹来,两人的衣角纷飞。

飞雪落在我散落的头发上,星星白点,顿时便融化成一片冰凉,隐入发丝。

祁砚撑伞上前,徒然伸手将我散落的发撩至耳后。

我僵了一瞬。

祁砚也意识到了不妥,解释着自己刚刚的动作。

”你头发散落的样子,和你妹妹很像。“

他说着将伞朝我倾斜,挡住了漫天风雪。

他的话他的举止,如匕首般扎进我的心尖,带来一阵阵颤栗。

我竭力保持冷静,却无法抑制红了眼眶。

”这里是污秽之地,太子金贵之躯,请您离开吧。“

祁砚眸光晦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我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雪越下越大,而我穿着一身白色丧衣,几乎要融进雪里。

将军府,桃花院。

妹妹的院子冷冷清清,已经没了下人。

我坐到梳妆台前,抚摸着颜儿生前的凤冠霞帔,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疼痛。

嫁衣上的珠宝被蒙上了一层血雾,却还在盈盈发亮,拼缀成一朵明艳桃花。

回想起孟春之际,颜儿总拉我去摘桃花。

”哥哥,桃花好漂亮啊!等我长大成婚,我的嫁衣上就要绣上这样的花纹!“

可如今,碧落黄泉永相隔。

她穿上了绣着桃花的嫁衣,却没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拿着颜儿的凤冠霞帔,一件件给自己换上,对镜自梳成她的模样。

铜镜前,镜子里明明还是同样一张脸,我却仿佛看见了颜儿。

我隔着镜子摩挲着那张脸,嗓音哽咽:”颜儿,对不起……“

下一瞬,身后响起脚步声。

母亲走了进来,看到我的模样,她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疯了吗?又穿女装!给我脱下来!“

我木然站着,一次忤逆她。

”母亲,疯的人是你。“

更新时间:2025-10-21 16: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