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顾珩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又或是说,为了故意刺痛谁。
他近乎粗暴地夺过我另一只手里的天价玻璃种翡翠捧花,塞进邻车那新娘的怀里。
声音冷硬中带着嘲讽:「一束花而已,我顾珩的太太,从来不缺这点不值钱的东西!」
顾珩刻意咬重「顾珩的太太」五个字,目光却灼灼锁在那新娘脸上。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痛楚动容。
可他失望了。
那新娘只是沉默地接过花。
深深拥入怀中,如同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倔强地别过头,故意不去看顾珩。
声音轻飘却清晰:「谢谢……顾先生和顾太太的成全。」
婚车重新启动。
怀中那束做工粗糙、仿若玩笑的替代品,传来微凉的触感。
身侧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显然还在为另一辆婚车心神荡漾。
顾珩感受到我的目光,不耐地皱眉解释道:
「许大小姐,乃至整个许家,不至于这么小气,上不得台面吧?」
「非要在人家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给人难堪?」
这一刻,无须再看弹幕如何为他们的爱情欢呼。
我这个正牌新娘,手捧假花,心如死灰。
随着那新娘的婚车汇入旁道的车流,消失不见。
顾珩似乎终于从那股无名邪火中清醒了几分。
他松了松领带,试图缓和气氛。
伸手想碰我,语气放软:「老婆,刚刚是我声音大了点。」
「这不是怕误了婚礼的吉时吗?」
「你别往心里去,嗯?」
我抽回手,没看他。
只盯着前方虚空,声音平静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