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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唇角微凝。

这是沈氏?怎么会短短一些时日变化如此之大。

上次见沈氏还是半月之前,她在殿外跪着送抄写的佛经,容色虽美,但浑身上下的小家子气却令人不喜。

可眼前的女人,分明气质沉静,一举一动与大家闺秀也无差别。

甚至容色比之以往还要更为耀眼三分。

萧芸瑶暗自咬牙,好一个狐媚子!

她轻哼一声,嗓音一贯的慵懒,仿佛从来没将沈云黛看在眼里过,“起来吧。”

沈云黛依旧恭敬,“多谢侧妃娘娘。”而后转身落座。

她刚坐下,殿内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沈妹妹身上这身云锦缎子,瞧着可是今春新贡的流光锦缎?”李良媛,她早已忍耐多时,迫不及待发难道。

沈云黛点头,“李良娣好眼光,正是。”

李良媛眸色发亮,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这般好的料子,便是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也才得了不过数匹。

沈妹妹如今虽承了雨露,到底只是 一个末等侍妾,如此穿戴,是否太过招摇,越了规矩失了尊卑?”她刻意拖长了尾音,殿内顿时静了几分。

沈云黛就知道会有人挑刺她的穿着,她面上带着笑,对着李良娣微微屈膝,沈云黛微微屈膝,

嗓音清亮,“回李良媛,妾万不敢当此罪名,此衣料其实是太子妃娘娘恩赏,妾身不敢擅用,今日初承恩露,为感念娘娘照拂,特穿来谢恩。”

谢静姝瞧着殿内不卑不亢的沈云黛,心情莫名地好了几分,她淡淡开口,语气平和却自有威仪,“不错,是本宫赏的。

沈氏年纪尚小,正如同这枝头开得最盛的花儿,娇嫩新鲜,合该好好妆扮,才不负春光,也不负殿下的心意。”

娇嫩新鲜,这四个字如同利刃狠狠刺进了萧侧妃的心坎。

她十八岁进宫,如今已经有五年,虽离年老色衰还早得很,但与这刚进宫的新人比起来属实会令人焦虑。

这话里的机锋,在场无人听不明白,殿内瞬间静得可怕。

萧芸瑶唇角带笑,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用金线精心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袖,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被暗讽的人不是她。

“娘娘说得是。”萧芸瑶的声音依旧妩媚,却带着一丝嘲讽,“这花儿啊,确是新鲜娇嫩的好看,只可惜……”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云黛,“好看却易折。

经不起风雨,受不得寒霜,不过几日功夫,也就凋零败落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沈云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甚至在心里默默总结。

经典的以花喻人嘲讽年老色衰或昙花一现桥段。

眼见着殿内的氛围愈发沉凝,陆明月最烦这种女人间的打机锋。

她有些不耐,“花有什么上不上得了台面,再过两个月气候暖和起来,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听闻那时候百花盛开美景难得,我们才进宫的还未曾见过。”

程奉仪也跟着缓和气氛,“是呀,届时妾一定日日去赏花。”

一时间,殿内氛围终于是缓和了些许,沈云黛面上也带着笑附和了一两句。

这笑看在萧侧妃眼里格外刺目,她有些不悦地瞥了一眼静静坐着的宋良娣。

宋良娣抬起眼,声音温软如春水,“要我说呀,沈妹妹果然是妙人儿。

听闻前几日在梅林偶遇殿下,竟也能引得殿下驻足。”

更新时间:2025-10-28 1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