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仙小说

“祝姑娘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裴昭应声而入时，正看见白芷衣衫不整跌坐在地。

而祝玄宁手中还攥着半片残破的布料。

怔愣之间，祝玄宁眼睁睁看着裴昭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将白芷紧紧揽入怀中。

白芷哭得梨花带雨：“阿昭，我只是想来感谢祝姑娘不计前嫌来帮我，她却骂我不知廉耻，抢他人的夫婿。”

“我没有……”

话还未说完，白芷缩在裴昭的怀里瑟瑟发抖地哀叫：“阿昭，一定很多人看见了对不对？”

“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去死好不好？”

白芷的话，让裴昭眼里一闪而过抹心痛，他揽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落在祝玄宁身上的视线冰冷。

“……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阿宁，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会变得如此恶毒？”

“若你实在不喜，万可以一切都冲着我来。你也是女子，竟然会做出当众羞辱另一女子的清白！”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裴昭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祝玄宁这次没有任何反驳。

只是嗤笑了声，哑声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裴昭愣了一瞬，心底涌现出一丝慌乱：“你为何不解释？”

“不是你说我只会辩解吗？那解不解释，又有何用？”

“就算我说了，裴昭，你又真的信过我吗？何必要多此一举。”

她的话像是揭开了什么假象，裴昭的身形骤然轻颤，眼神闪烁着想要说些什么。

怀里的白芷却突然挣脱开他的束缚，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我不过是个女儿家，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阿昭，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还是死了算了！”

裴昭瞳孔骤然紧缩，慌乱扑过去环住她的腰身，额角还是擦出一片血痕。

他回头怒视祝玄宁，语气徒然凌厉：“你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道歉！”

祝玄宁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的闹剧荒唐至极。

她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开口的语气却平淡：“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道歉。”

裴昭眸色一沉，扶着白芷的手微顿。

良久才冷声道：“阿芷说的果真没错，你总是这样任性恣意，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就算阿芷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有丝毫反应？”

他竟是这样看她的吗？

祝玄宁的呼吸一窒，只觉得周身凉意刺骨。

却还是淡声道：“随你怎么想。”

说完，似是不想再与他们争辩，祝玄宁转身便要离开。

“那这个呢？你也不在意吗？”身后裴昭突扬的声音却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祝玄宁应声看去，便见他手里正高高举起一只玲珑剔透的玉坠。

那是——她阿娘留下的遗物！

“我要你当众给阿芷道歉赔罪，否则……”裴昭嗓音嘶哑，望着她的眼神闪躲，“我就将它摔个粉碎！”

这话像是利刃刺得祝玄宁心口生疼。

他竟……用此逼迫她。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裴昭似乎忘了，两年前跪在阿娘墓前，虔诚求娶说此生定然永不负她的人是他……

可此刻，他却用她最在乎的物什，逼迫她承认未做过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若她承认，整个汴城的人会如何看她，可他还是如此做了。

或许是因为没那么在意了吧……

祝玄宁忽然笑了，眼底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终是在玉坠晃动的阴影里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好，我道歉。”

说着，她看向白芷，脊背挺得笔直，“白姑娘，抱歉。”

裴昭蓦然怔住，原本的怒意在触及到祝玄宁平淡无波的眼神时骤然消散。

心口泛起一丝微弱的难耐，连带着握在手中的玉坠也烫的惊人。

祝玄宁却只当做没看见，骤然转身离开。

裴昭，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该成全你。

反正不过五日，你我之间，便从此缘尽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