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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很久,才彎腰撿起那顆糖,小聲說了句“謝謝叔叔”,然後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開了。
第二天,我又“不小心”掉了一顆。
第三天,我以“今天糖果促銷,買一送一,但我這裡沒零錢找你,這顆算贈品”為由,又送了她一顆。
我用着這些笨拙的借口,每天給她一顆糖。
漸漸地,小女孩從最初的膽怯和不安,到後來會主動跟我打招呼。
“叔叔好。”
她的聲音細細糯糯的,很好聽。
再後來,她偶爾會對着我露出一個羞澀但甜美的微笑。
那個微笑,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我早已塵封冰凍的心房。
某個安靜的夜晚,我拿出小月那張笑得最甜的照片,放在櫃台上。
我輕聲對着照片說:“小月,爸爸好像找到了一點讓你也能開心的事了。”
或許,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和那個叫芽芽的小女孩漸漸熟悉起來。
我了解到,芽芽是個孤兒,從小在鎮上的小福利院長大。
福利院的條件不算好,孩子們的生活都比較清苦。
但芽芽卻像一棵在石縫裡努力生長的小草,依然保持着樂觀和純真。
她很懂事,放學後會幫福利院的阿姨做些力所能及的雜活。
我開始更主動地關心她。
不再僅僅是給她一顆糖果。
天氣轉涼,我會“不小心”把一件尺碼偏小的新棉衣忘在店裡,然後“拜托”她幫忙送到福利院“給可能需要的小朋友”。
福利院的經費緊張,孩子們的學習用品短缺,我的店裡就多了一些“積壓”的練習本和鉛筆,低價“處理”給了福利院的采購員。
有一次,芽芽被鎮上幾個調皮的男孩子欺負,搶走了她剛從我這裡得到的糖果。
我碰巧路過,默默地趕走了那些男孩,然後拉着哭紅了眼睛的芽芽回到店裡,給了她滿滿一口袋的糖。
“以後誰欺負你,告訴叔叔。”我笨拙地說。
芽芽也把我的“小月糖果屋”當成了最溫暖的港灣。
她放學後,不再隻是在門口徘徊,而是會走進店裡,幫我整理被孩子們弄亂的貨架,或者安靜地坐在小闆凳上寫作業。
她放學後,不再隻是在門口徘徊,而是會走進店裡,幫我整理被孩子們弄亂的貨架,或者安靜地坐在小闆凳上寫作業。
她會叽叽喳喳地給我講學校裡發生的趣事,哪個同學得了小紅花,哪個老師表揚了她。
她那天真爛漫的笑容和清脆的笑聲,一點點驅散了我眉宇間長久積郁的陰霾。
我的臉上,笑容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依舊少言寡語,但眼神中的冰冷和狠戾,早已被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柔所取代。
小鎮的居民們也逐漸接納了我這個“有點怪但心腸不壞”的外來人。
他們會善意地跟我打招呼,偶爾也會跟我聊上幾句家常。
“陳老闆,你家糖果真甜,我家那小子就認你家的!”
“陳先生,看你對芽芽那孩子真好,像親閨女似的。”
我将糖果店經營得有聲有色。
我把盈利的一部分,固定下來,以匿名的形式,定期捐給芽芽所在的福利院,也資助了鎮上其他幾個貧困家庭的孩子上學。
我和小月的“糖果”,開始給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帶去一點點甜。
這或許,就是我能為小月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芽芽在我店門口的空地上,用彩色的粉筆認真地畫着畫。
我走出去看。
她畫的是一個大大的手掌,牽着一個小小的手掌,旁邊是一座畫滿了五彩糖果的小房子。
太陽在房子上方,笑眯眯的。
“叔叔,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我們的糖果屋。”芽芽仰起小臉,指着畫,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看着那幅稚嫩卻充滿溫暖的畫,看着芽芽臉上純淨的笑容,眼中泛起了淚光。
那不是悲傷的淚,而是釋懷和幸福的淚水。
我知道,我的小月,一定會在天上祝福我,祝福這個像她一樣可愛、一樣值得被愛的小女孩。
複仇的火焰早已在我心中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守護的溫暖與平靜的責任。
我的人生,曾因失去小月而陷入無邊黑暗,也曾因對小月的深愛而支撐我完成那場慘烈的複仇。
最終,我通過守護新的希望——像小月一樣純真美好的芽芽,找到了餘生的意義和内心的光明。

更新时间:2025-06-21 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