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現在她的反應也都很正常。
沈聽瀾清空了周慕深帶來的所有痕迹,隻留下了王叔。
如之前她習慣的一樣。
别墅裡總是安靜而空寂,隻有融融日光能探進這個地方。
沈聽瀾前十幾年長久待在陰暗裡,無比渴望陽光。
現在卻始終坐在離光一線之隔的陰影裡,一看一整天。
王叔來的時候,她還在落地窗前發呆。
「小姐,該吃飯了。」
沈聽瀾略略看了一眼,沒動,反而在問:
「裴硯他是不是和我鬧脾氣了,不想再回來了?」
這已經是我離開的第二年了。
在我死去,不曾看到她的兩年。
王叔嗫嚅一下,眼睛濕了,最終也沒吭聲。
沈聽瀾卻自顧自道:「其實我知道他生我的氣了,我那天……太刻薄,他怨我也是應該的。」
「總是她在哄我,趕也趕不走,也不知道她圖什麼,我以為她和那些攻略者一個樣。」
「我最讨厭别人騙我,可是我現在有點希望,裴硯能回來騙一騙我。」
「隻要他肯,我就裝作不知道,和他長長久久過下去。」
「可是他不回來了,你說我求求他,他會不會再看我一眼?」
「不多求,一眼,一眼就夠了。」
「……」
王叔聽不大懂,最終歎了口氣,将飯菜放到旁邊。
靜靜離開了。
而我坐在了她身邊,忽然有滴淚自上而下滑落,穿透了我的手背。
奇怪。
怎麼是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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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來越愛長久的發呆。
手臂上也添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痕。
我聽王叔說的話,似乎在自我離開以後她就開始了。
自周慕深來後,她的情況更是越來越差。
又開始無緣無故地動怒,摔碎家裡的東西。
總是會趁人不注意進行自殘行為。
今天心理醫生來看的時候,她極力克制被觸碰的厭惡,才沒拿瓶底厚的煙灰缸砸破他的腦袋。
把旁邊的王叔看得膽戰心驚。
其實他現在做的糖醋排骨已經和我當初做的味道一樣了。
可沈聽瀾還是說難吃。
有時候吃了兩口,就會吐得昏天黑地。
醫生說,「沈聽瀾已經有了嚴重的自我排斥反應,建議入院治療。」
她卻在人來的時候,将能扔過去的都扔了,手裡提着一把刀,冷岑岑地看向對面。
「我不去,裴硯回來,會找不到我的。」
她像是一座墓碑,紀念我曾待過這裡的七年時光。
靜靜矗立在這裡,固執等我回來,又頻頻尋找我還存在的蹤迹。
之前沈聽瀾怕騙不過系統,關于我的那些東西确實都燒盡了。
其實說是關于我的,但找出來卻都是關于她。
那些細碎的,連她都覺得沒必要的細節我卻都能好好地替她記着。
她開始重複我做過的事情。
學着做菜時總是切傷手指。
織的圍巾也有四條了,比着記憶中我給她織的那條。
其實已經很像了。
可沈聽瀾還是皺着眉,重新來過:
更新时间:2025-06-24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