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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一樣的。」
究竟哪裡不一樣呢?
沈聽瀾自己也說不清楚。
從輪椅摔到地闆,一點點爬向我總是蜷在一角,默默看向她的沙發。
不是很舒适。
她艱難地,掙紮着将自己的雙腿擱置在與我同一個動作上。
抱起抱枕時,她看到了夾在縫隙裡的一張照片。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我留下來還沒找到銷毀掉的遺物。
她将它取出。
我也低頭去看。
這張拍立得上面是偷拍視角的她。
斜陽落盡,她坐在輪椅上背對着我,嘴角微勾地小憩沐浴橘紅色的陽光中。
連頭發絲都泛着金光。
拍攝者果然能帶出對照片裡那人的愛意。
那時沈聽瀾已經很久都不發作躁郁症了,夢裡也不會痙攣,甚至不會對别人觸碰感到敏感。
我偷偷地,在她身後,拍下了這張。
沈聽瀾有一瞬失神。
明白過來原來我是以這樣的視角天天看着冷漠如舊的她的啊。
翻過去。
背面寫着:沈聽瀾,天下第一好。
她咬肌鼓起,最後連呼吸都很輕了。
怎麼就,這樣遲鈍呢?
一滴。
兩滴。
直到越來越多的淚珠濺在陳舊的照片上,暈開黑色的字。
她捏緊相片,到最後捧在心口,痛苦哽咽中深深折下了腰身。
她捏緊相片,到最後捧在心口,痛苦哽咽中深深折下了腰身。
12
沈聽瀾又開始深刻厭棄自己了。
她開始過量吃抑郁症的藥,開始止也止不住地幹嘔,睡得也越來越多了。
王叔眼裡都是心疼,終于咬了咬牙,我給她得寫的信拿了出來:
「之前裴先生交待我給你的。」
沈聽瀾毫無反應的雙眼終于亮了一瞬,把信接了過來。
在要拆開時,又停住了。
呆在那裡,捏緊又松,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都忘記是什麼時候給她寫的了,得知自己要死的那兩天,剛看完林覺民的《與妻書》。
感動得不行,生怕沈聽瀾會因為我輕生。
當時聊勝于無,想着好歹給她留一封信。
萬一呢。
萬一沈聽瀾會因為我而過得不好。
雖然我覺得可能性幾乎為零。
沒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現在想來也怪不好意思的。
上面的話,我也快忘記了。
沈聽瀾最終打開。
我也湊過去看,第一句話是:【沈聽瀾,見字如晤。】
她沉了沉眸色,挪開頭,呼吸一顫,才敢繼續往下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不在了。
【好像人總是聚少離多的,這沒什麼好遺憾的,一如秋季,等段時間就煥然若春,一季有一季的好風光。
【沈聽瀾,送經年,在我眼裡一直是個寓意很好的名字,過往不想,往後如花。
【我看向你時總是想,如果我能早來一點,你是不是就不用經曆這麼多痛苦了?真不公平,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天生就要經曆這麼多磨難?

更新时间:2025-06-24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