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集團周年宴,金碧輝煌。
我踩着一雙黑靴,披着一身绛紅寬袍走進會場,我戴着面紗和帷帽,手裡握着銅鈴,一步步,走得穩又慢。
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我是宋梨。
不是以江太太的身份回來的。
我是請來的“民俗師”,專治陰煞沖魂。
會場内的賓客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說了嗎?江太太剛死三個月,江總就帶林時予來了”
“林時予最近氣色可真差,據說是受了驚吓,鬼壓床都壓瘋了。”
我開口,嗓音低緩,字字如咒。
“江太太命斷家宅,殘魂未散,今日宴上氣息晦暗,恐對貴人不利。”
江家老太太盯着我:
“你說誰殘魂未散?”
我把一張符紙抖開,點燃,正好落在林時予腳邊。
火星炸裂那一瞬,林時予慘叫着後退兩步,驚得四座皆驚。
“老天不會真被邪祟纏身了吧?”
“是不是克命的?”
現場亂成一團。
而我,隻輕輕收起手中的銅鈴,低聲一句:
“煞氣不除,命運難續。江家若還容她,就等着出人命吧。”
林時予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連眼神都瘋了似的。
江老太太一拍桌子:
“夠了!她進江家這些年,哪年不出事?自從她來了,宋梨人都沒了!是不是都沖着江家來的?!”
“趕出去,别玷污了江家的命門。”
江母當衆發難。
林時予徹底繃不住,猛地抓住江聿行的袖口,哭着喊:
“阿行!是她!是她回來了!她要我命,她來找我了!她沒死,她沒死!”
江聿行臉色鐵青:
江聿行臉色鐵青:
“誰?”
她癱在地上,抓着江聿行的手哭喊:
“是她!她是鬼!她是宋梨!”
全場鴉雀無聲。
我站在光影邊界,輕輕一笑:
“你說我是誰?”
林時予瘋了似的喊:
“我知道是你,是你回來了!你害我、你恨我、你來找我報仇!”
江老太太臉色驟變:“你怕她回來,是你心裡有鬼?”
江聿行站在原地,臉上沒一絲血色,眼神緊盯着林時予。
林時予徹底崩潰了,尖叫道:
“是我!是我下的藥,是我拿她的生辰去算命,是我說她命硬、克我,我怕江家不接納我,是我裝病,是我騙你說借命續陽才能活”
話音一落,場面寂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江老太太顫着聲音:
“你說什麼?你你裝病?下藥?”
江聿行臉上的神情像一張被雨水打濕的舊畫,塌了、花了,最後隻剩下一片死寂。
我把符紙輕輕一貼,貼在林時予的額頭上:
“你怕她回來,就活該被她纏一輩子。”
我轉身要走,身後傳來江聿行顫抖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
我停下腳步,半側頭,語氣淡漠如風:
“你不是一直信命嗎?”
“那就當我,是你命裡該還的債。”
他愣在原地,而我轉身離開,沒再回頭。
因為我知道,惡人自有惡人磨。
更新时间:2025-06-26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