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虐文女主的孩子。
年僅三歲,小小的我淪為父母愛情的犧牲品。
媽媽絕食,我跟著挨餓;媽媽逃跑,我罰跪到膝蓋出血。
這兩夫妻在床上做恨,把我當狗整。
在媽媽又一次離家出走后,我敲開爸爸死對頭家的門。
「你家邊牧養人嗎?我很好養的,半塊面包就能活。」
他家養了五只貓三條狗,都是邊牧撿的。
我想,他都撿這麼多崽崽了,應該也能再擠下一個我。
01
三歲半那年,媽媽在爸爸西裝領子發現一枚口紅印,傷心欲絕離家出走。
爸爸氣瘋了,掐住我脖頸跟媽媽放狠話。
「今晚之前我要是見不到你人,我就把沈瑜拖到江邊,一根根剁掉手指喂魚。」
老登,你真是我親爹。
我短手短腳在地面撲騰,爸爸梆硬的鞋尖踢開我,眼神比凍了十年的魚還冷,還無情。
這家待不下去了。
爸媽隔三岔五鬧,鬧起來必定殃及池魚。
先前爸爸的死對頭顧寒給了我一張卡,卡上有他家地址。
他家大草坪有五只貓三條狗,都是邊牧咖啡撿回家的。
它那麼愛撿崽崽,說不準也能分我一只鐵盆。
打定主意后,我偷偷跟在柳姨后面,一溜煙跑出別墅的鐵柵欄。
拜拜了,鐵籠子,小魚自由了。
我揣著卡片沿路給大人看,在他們的幫助下,我順利進入別墅區,來到顧寒大門前。
門前有咖啡的照片,我夠不到鈴,蹦蹦跳跳地叫道:
「咖啡,我來玩了!」
剛出聲,咖啡的腦袋就出現在窗口,它叫了一聲,很快開門迎過來,尾巴都搖成螺旋槳了。
「咖啡,別亂開門,小心奶油又跑丟了。」
緊跟著咖啡追出來的,是套著玉桂狗睡袍,趿拉著不同樣拖鞋的顧寒。
他頭髮亂糟糟的,跟先前西裝筆挺的大人模樣有著天壤之別,我險些沒認出來。
隔著柵欄,我攤開掌心捏了一路的名片。
「葡萄哥哥,你家咖啡養不養人呀?」
「誰教你這麼叫我的?」
顧寒一手按住咖啡的腦袋,一手掐我的臉:
「小雞仔又瘦了,叔叔家可不收挑食的孩子。」
「我不是小雞仔。」
我氣鼓鼓地抗議,偏偏顧寒一點不把我放眼里,骨節分明的手把我的臉當面團似的捏來捏去。
「我是小魚,漂亮大船上,你見過我的。」
「爸爸給媽媽葡萄,媽媽不吃,爸爸給我。」
「好大一顆葡萄,卡住小魚,小魚眼前冒星星。」
我捏著脖子,有模有樣地復原當時的場景。
「哥哥提起小魚,拍,拍葡萄出來。」
「多早的事了,你居然還記得,新腦子就是好用。」
顧寒目光落在我脖頸間,蹙眉道:
「你脖子怎麼紅了?」
「是爸爸掐的。」
我環住他大腿,粗聲粗氣地學爸爸的口吻:
「今晚見不到媽媽,我就把沈瑜手指剁掉喂魚,他是這麼說的。」
「你爸真不是個東西。」
顧寒彎腰把我抱起來,我趁機環住他脖子。
「哥哥救小魚,救命要以身相許,葡萄哥哥,小魚是你的啦。」
「去去去,少學些不三不四的,我大你二十歲,照輩分你都該叫我聲叔了。」
顧寒彈我腦門,我委屈巴巴道:
「漂亮的是哥哥,像爸爸一樣兇巴巴的,才是叔叔。」
「哥哥漂亮,是漂亮的葡萄哥哥。」
我怕他不要我,連忙抱得更緊:
「哥哥,我很好養的,半塊面包就能飽。」
「我能把碗吃得干干凈凈,能梳頭,玩玩具,一個人睡覺。」
「我很乖的,哥哥,別送小魚走。」
我一股腦把能想到的好處全交代了,淚眼婆娑地貼在顧寒身上當掛件。
「不趕你走,你咖啡哥哥都撿這麼多弟弟妹妹了,不差你一口飯吃。」
顧寒嘆息一聲,摸著我細細的胳膊,忍不住搖頭:
「比我家貓都輕,你爸媽養得也太差了,頭髮全是結,瘦得骨頭都硌手。」
他連聲抱怨,動作卻格外輕,抱我上沙發前還要提前鋪塊軟墊,比對待易碎品還小心。
咖啡跟著跳上沙發,腦袋一個勁往我懷里拱,我想伸手摸摸他,顧寒出聲道:
「輕點摸。」
「咖啡,我說的是你,別裝聽不見。」
「我立馬放輕動作,卻見顧寒甩了眼刀。」
于是咖啡收回了搭在我身上的爪子。
02
「平時家里都是阿姨做飯,我只會煮點速食品,你湊合吃。」
顧寒換了身圍裙,他的衣服全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跟他那張冷臉格格不入。
他端上桌一碗奶油蘑菇湯,待我坐好后,顧寒轉身去拿圍兜的功夫,我已然丟開勺子,將臉埋進碗里,胡亂抓起蘑菇蝦仁猛塞。
「你別……」
湯的溫度剛剛好,當顧寒把我從碗里提出來時,我已然喝空了大半碗,還在意猶未盡地舔唇。
「哥哥,我吃飽了,你可以掀桌子了。」
頂著顧寒驚愕的目光,我眨巴眨巴眼,乖乖道:
「地上的湯我也會吃干凈,姨姨讓小魚珍惜食物,爸爸掀桌后,我會把地上的菜全吃掉,不浪費。」
「每次吃飯你爸爸都要掀桌子?」
顧寒斂起笑容,眸間多了分冷意。
「是呀,只要媽媽不吃,爸爸會說,那就都別吃了,然后把桌子掀掉。」
「我都習慣了,每次上桌用手抓,能在爸爸掀桌前多吃點。」
畢竟媽媽不吃,之后爸爸會親自喂她吃,我不吃可要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