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幾乎快落盡的紅葉。
忽的想起了殷景衍少年時的那句：“錦歌姐姐，我會護你一生一世。”
顧錦歌沉默一瞬，緩緩開口。
“我不用他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麼，也不想他覺得欠了我什麼，我隻求，他此後平安順遂。”
要是能偶爾想起她的好，就夠了。
……
三日後，顧錦歌回了公主府。
剛進府門，侍女立刻上前，語速飛快：“公主，驸馬在青樓流連整整三日，京中已有流言……”
顧錦歌一怔，停下腳步，沉聲道：“你親自去，将驸馬給本宮請回來。”
天色陰沉，風雨欲來。
不知過了多久，熟悉地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顧錦歌擡眼看去，正對上殷景衍冰冷的目光。
殷景衍看着坐在案前自斟自飲的顧錦歌。
天幕黑沉，細雨綿綿。
隻有她面前一盞燈燭搖曳，此刻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神色有些蒼白，似乎很是疲倦，卻又強撐着像在等誰。
原本碎掉一隻的酒杯，又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擺在她對面。
殷景衍帶着一身濕潤寒氣走進門，卻聞到空氣中那股獨屬寺廟的檀香味，臉色越發冰寒。
他厭惡開口：“怎麼，公主這是在外面玩夠了，想回來歇兩天？”
這話猶如利刃，毫不客氣紮進顧錦歌心裡，紮出一個血淋淋的洞。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顫，久久看着殷景衍鋒利眉眼沒說話。
殷景衍難得見她無聲的模樣，心裡蔓起一點煩躁。
就在他要開口時，顧錦歌開了口。
“自今日起，驸馬須與本宮同進同出同寝同食。”
她聲音平靜，所說之話在殷景衍聽來卻異常刺耳。
殷景衍神色陡然一厲，卻聽顧錦歌下一句：“三月為期，你做得到，本宮賜你和離。”
殷景衍神色陡然一厲，卻聽顧錦歌下一句：“三月為期，你做得到，本宮賜你和離。”
一句高高在上的‘賜他和離’，讓殷景衍猛然一怔，随即臉色難看無比！
他死死盯着顧錦歌，她那平靜的神色讓殷景衍胸口翻湧的情緒都化作憤怒。
“如此，多謝公主。”
他雙手交握，恭敬行了一個大禮。
顧錦歌心中刺痛，攥緊了手中酒杯。
隔着雨幕，兩人久久對視。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沖進來一個宮人。
他尖利的聲音穿透雨幕：“長公主，陳将軍兵敗，前線告急！”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照亮顧錦歌陡然冷肅的臉色。
“準備馬車，回宮。”
……
當夜，禦書房内吵翻了天。
“陛下，陳将軍戰死，聞将軍遠在南境，餘下将領隻怕難以抗衡北疆……”
“不若派使者求和……”
“不可！北疆兵馬直下中原，豈是求和就能停止戰事？”
殿門緊閉，顧錦歌聽着耳邊吵鬧，眉頭緊皺。
就在這時，厚重殿門被人從外推開，發出沉悶聲響。
所有人都詫異地停下話頭，看了過去。
來人逆光而立，随着他踏入大殿，一陣鐵片碰撞之聲随之而起。
衆人這才看清，來人竟是驸馬殷景衍！
他身上穿着先皇禦賜殷老将軍的盔甲，溝壑處依稀可見早已幹涸的血迹！
顧錦歌下意識站了起來，看着殷景衍越過衆人走到龍案之下，重重跪下，眼裡是一往無前。
“臣殷景衍，自請領兵出征！”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更新时间：2025-06-27 1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