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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阿姨發來視頻,是宋修宴瘋了似地在壁畫後的櫃子裡翻找,掀得一地狼藉。
但合影不在裡面,我大掃除扔的就是那些照片。
“你們如果有什麼财務糾紛,一定要解決清楚噢!”阿姨囑咐我。
“沒事的阿姨。”我安慰她,“房子既然他租了,就跟我沒關系了。”
“嗯,好,我兒媳婦說他翻完櫃子抓起車鑰匙就走了,氣勢洶洶的。”阿姨是個熱心腸,“丫頭,這大過年的,你們也别吵架啊。”
我失笑:“知道了,謝謝你阿姨,保潔費我轉你。”
怎麼還會吵架呢,早就沒有那個心氣了。
手機提示已攔截黑名單内電話(99+)。
我沒有點開看是誰。
我喝着咖啡看了看電影,估摸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準備去候車。
這時店員招呼着新來的客人:“先生喝點什麼?”
“鴛鴦拿鐵。”
熟悉的聲音在喧騰的店内響起,我擡頭。
面色鐵青的宋修宴站在那兒,滿肩落雪,幾乎咬牙切齒地回答她。
7
“先生,現在有些忙,您可以掃碼點單……”店員對他的怒意有些不明所以。
“怎麼?宋總不嫌太甜了嗎?”我聳肩,拉上行李箱欲走。
接着便被他一手搶了行李箱一手拽着出了咖啡廳。
可惜春運的候車廳裡連衽成帷,幾乎找不到個僻靜地方讓這哥們發火。
他拉我至出口:“出去說!”
這出口隻出不進的,我死死刹住腳步:“就在這說就好!”
他隻好挑個人少些的角落駐足,重重将手上行李箱擱定,額前青筋可見。
“元歲谙,你什麼意思?!”
“我回家過年啊!”我瞥了一眼候車屏上紅色的“預計晚點”。
“我從你家出來就去了車站。”他滿眼血絲,“我叫你,你沒聽見嗎?”
還是這麼上司的語氣啊?
還是這麼上司的語氣啊?
“沒有。”我搖頭。
若是列車如預計般晚點,也許他真的會追上我。
都是天意。
“我一路飙車過來。”他肩頭雪化盡,留下濕漉漉的一片,“如果不是這趟車晚點,你準備就這樣消失了是嗎?!”
那不然呢?
我歎了口氣:“我是回家了,又不是死了。”
“你是因為我誤會你沒交接好才生氣,對吧?”他抓起我的手。
我們每一次激烈的争執,他都把源頭歸于引起争執的那一件小事。
他明明知道,那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是駱駝背上最後的稻草。
我甩開他:“宋總,我已經辭職了,最後喊你一聲,希望你講些體面。”
“辭職?體面?”他冷笑出聲,“我沒有批準你辭職,也沒有同意你分手。”
“但貌似這兩個,我單方面決定也就夠了。”我拉起行李箱。
“你是想在仲裁法庭見?還是不想通過背調了?”他滿是威脅地在我身後道。
“随你們。”我無所謂搖了搖頭,“反正我也不準備回南城了。”
他再次攔在我面前,怒意溢滿雙眼:“你認真的?!”
我攤手:“我認真的,你喜歡柳聞,我給你自由,你不謝我嗎?”
他再次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近一步:“我不喜歡她!”
随即他眼裡染上些動容:“歲谙,你在吃醋?你是因為年終獎的事情才生這麼大的氣,是不是?”
我使勁掙脫他,指着不遠的巡邏:“你再這樣,我就喊了!”
他卻一把把我扯進他懷裡:“我抱我自己女朋友,犯了哪條法?!”
他像從前一樣緊緊擁着我,讓他的肩膀托着我的下巴:“是我不好,我應該幫你的。”
我死命想推開他卻氣力懸殊,剛準備張口大喊,便聽廣播裡開始通報。
“旅客們你們好,g946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
等得已經絕望的旅客們瞬間來了精神,人群很快推搡到了我們這邊。

更新时间:2025-06-27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