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個扛着大禮盒的乘客撞了一下,手上一松,我趁機抽身,迅速藏進人群去檢票。
他還想來攔我,我閃身進了最亂的那截隊伍,他頓時被誤以為想插隊,群起攻之。
我才松了口氣,好容易排到了檢票口。
一摸口袋,才發現身份證和手機都不見了。
回過頭,宋修宴遠遠站在隊伍外,噙笑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你三年級嗎?!還給我!!”
他疾步走向出口:“想要就過來拿。”
這下像二年級了,我追了過去。
他徑直走向停車場,步子太大,我緊趕慢趕才追上。
“還給我!”我聽着廣播裡的截止檢票通告心急如焚。
“你把鎖屏換了,密碼也改了。”他站在車邊,看着我的手機。
我原先的鎖屏是我們在某樂園的背影照,很像網圖,他才“恩準”我用。
現在我換成了我家養的小狗,密碼也從他的生日改成了小狗的。
“上車。”他拉開了副駕駛車門,“我送你回家。”
我伸手,耐心快到極限:“宋修宴,你要侵占他人财物嗎?!”
他把我摁進了副駕駛,俯身一隻手按住我,另一隻手拉過安全帶扣好。
他俯身看着怒容滿面的我:“可以啊,你去報警,去打官司,這個春節就跟我糾纏吧。”
8
過年返鄉高峰期,高速上車毂擊馳,車内寂然無聲。
我确認是回家的方向才放了心,别過頭開始補覺。
“燒退了嗎?”他忽然開了口,“車門下面有退燒貼。”
我沒有說話,側頭看向窗外風景。
他開得很快,我想起初遇時他也是這樣載着我去投标的。
“來得及的。”他望着前路道。
我看向他,陽光襯着他高挺的鼻梁和低垂的長睫,是我愛了這麼久的樣子。
我知道他也想起了初遇,才會沒來由說這樣一句安慰的話。
我知道他也想起了初遇,才會沒來由說這樣一句安慰的話。
可是這次來不及了,宋修宴。
一路無話,隻有他的電話在不停的響,他最後按了關機鍵。
“就停這吧。”我在十字路口道。
“我送你到門口。”他搖頭。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他一定是看了我的入職登記表。
樓下停着三姨和四姨夫的車,我心内哀嚎一聲。
“我先上去了。”我拿回我的手機和身份證,“你回吧。”
他下車替我拿下行李箱:“我不回,我已經提前休年假了。”
“随你。”我轉身上台階。
“你不邀請我上去嗎?”他在我身後問話,語氣難得的平緩。
若換成前幾年,他送我回來,還提出上樓,我恐怕會開心得發瘋吧。
“親戚都在。”我打開單元樓門禁,“别搞太複雜了。”
我沒留意他是不是停駐在原地,不重要了。
家裡自然是溫暖熱鬧,媽媽親手熏的香腸油汪汪的,籮筐裡躺着煎炸好的帶魚大軍。
隻是三姨和四姨兩對夫妻也加入催婚大軍後,我有點扛不住。
“今晚去酒樓吃飯吧?我發了年終獎,請幾位姨媽!”我采取吃人嘴短戰術。
“好啊,歲谙真是越來越懂事了。”三姨笑,“這是心疼你媽做飯呢!”
“走走走,我單位新來了好幾個小夥子。”四姨推着我,“吃飯時跟你細說!”
我在心内怒罵她,媽媽看見我神色,趕緊小聲讓我别不識好歹。
我很久沒吃家鄉菜了,興緻滿滿夾起一塊沾滿梅菜的四方扣肉。
“趕高鐵不方便吧?等結婚了讓你媽給你陪嫁一輛車!”三姨忽地道。
我迫不得已放下扣肉:“三姨,您是兼了4s店銷售嗎……”
“小谙,你快看看這個小夥子。”四姨興緻勃勃拿過來手機,“上個月剛入職的!”
“人家進的是單位,又不是進婚介所……”我盯着碗裡香噴噴的扣肉。
更新时间:2025-06-27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