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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捂緊了我的耳朵,喃喃道:“婵兒不怕,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寒煙站在荷花池邊,蹲下身笑着看我:
“好婵兒,我本不想為難你們,可誰讓你娘親巴着雲郎不放呢?”
我的怒火直沖心頭,雙手拉住她的袖子,用力一拽。
寒煙猝不及防,一聲尖叫,頭朝下栽進了荷花池。
雖然馬上就被宋将軍救了上來,還是喝了不少污水,捂着肚子嚷嚷: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嗎?”
宋雲晟氣紅了眼,命兩個小厮跳下去,将我的頭往水裡按。
“我隻是看孩子可憐,想把她拉上來罷了,沒想到青稞姑娘将她教得這樣不堪,還想害我腹中孩兒!”寒煙撲進宋雲晟懷裡哀聲痛哭。
宋雲晟沉吟片刻,令人搬了一桶熱水來,讓兩個小厮站在一旁向下澆。
娘親奮力将我抱進懷裡,替我抵擋下一瓢又一瓢滾燙的水。
她白皙的皮膚被燙得紅成一片,瘦弱的身軀發着抖。
宋雲晟張了張口,可看着一旁還在呻吟的寒煙,還是将頭轉了過去。
征北将軍夫人對完了所有名單上的臉,還是沒找到榮安侯府嫡女。
驚恐之下,她與水池中的我對上了眼。
她剛要開口,就被一旁的征北将軍拉住,搖了搖頭。
他和宋将軍是同僚,一個戰場上立過功的,自然要替他出頭。
直到娘親痛得受不住,宋将軍才吩咐人先把我撈了上來。
我麻木地看着他,臉上已沒有一絲鮮活氣息。
他的手抖了一下,但仍是高高在上地問我:
“知錯沒有?”
娘親的痛呼将我重新喚醒,我下意識趴在地上,低聲哀求:
“我知錯,你們放過娘親吧。”
宋将軍眉目間似有松動,就要扶我起來。
“這孩子性情頑劣,放在别有用心的人身邊,以後怕是長不好。”寒煙再一次打斷了他。
“畢竟是将軍的孩子,還是跟着我們的好,将她記在我的名下,我會好好待她。”
“畢竟是将軍的孩子,還是跟着我們的好,将她記在我的名下,我會好好待她。”
她清秀的臉上浮出一絲惡毒的笑,将我摟進懷裡,在看不見的地方,用長長的指甲用力擰着我的皮肉。
宋雲晟細細思考一下,也同意了:“你這種身份,實在不配做婵兒的娘。”
眼見着我就要被拉走,娘親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我乃榮安侯嫡女,誰敢帶走我的孩子,我就要了他的命!”
5
征北将軍夫人一個腳軟,癱坐下去。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寒煙先爆發出一聲尖銳的笑,人群裡才漸漸有了些笑聲。
“青稞姑娘也算我從小看着長大的,老鸨護得眼珠子一般,我看她是老鸨的親生女兒才對。”
“榮安侯府千金何等榮耀,那樣高貴的人家,怎麼可能迎一個帶拖油瓶的妓子回門?”
宋雲晟跟着人們一起笑,其中還夾雜了一絲煩躁:
“青稞,我懂你想奪回孩子的心,可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征北将軍夫人細細地看着我的臉,越看越害怕。
剛讓人拿了幹淨的巾帕要給我和娘親擦拭,就又被宋雲晟搶了過去。
“她的身份,我作為前枕邊人,再清楚不過。”
他将巾帕踩在腳下,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若不是我宋雲晟一時昏了頭,為她包房八年,她就和花樓裡其餘妓子一樣,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爛貨!”
此話一出,寒煙姐姐的臉色先難看起來。
這話實在難聽,宋雲晟說完就後了悔,慌亂地看了娘親一眼。
但娘親沒有看他,隻将我從寒煙手中牽了回來。
即便衣衫盡濕,她的也看不出一絲羞恥,反而顯得那張臉更如出水芙蓉般獨立清高。
隻有我知道,回府那日,外祖母拉着娘親談了一夜的心。
娘親出來時,臉上已沒有了平日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外祖母拉着我說,以後不必喊宋雲晟爹爹,他配不上。

更新时间:2025-06-28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