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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此刻,我隻說:“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要讓舅舅把他們全部打倒。”
“胡說,你哪來的舅舅?”宋雲晟皺起眉剛要斥責,就聽後面門房通報道:
“榮安侯世子到——”
榮安侯隻有我娘一個女兒不假,可他們還有個兒子。
榮安侯世子九歲随侯爺上戰場,戰功赫赫,素有殺神之稱。
在這春意融融的賞花宴中,他的到來,實在突兀。
隻有寒煙噗嗤笑出了聲,對娘親打趣道:
“世子親臨,若他能當場認你做幹妹妹,我就跪下向你道歉。”
“調皮。”宋雲晟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裡寫滿了得意。
榮安侯世子黑着臉走過長廊,引得一衆少女驚呼。
雖是殺神,但實在有一副好面孔,将京城素有玉面将軍之名的宋雲晟也比了下去。
這樣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看見娘親和我的慘狀時,竟靠扶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強站穩。
他飛奔而來,用披風将我和娘親牢牢裹住,自責不已:
“早知如此,今早我就該和你們一同前來。”
一衆女眷瞪大了眼,寒煙更是絞碎了手中的帕子。
宋雲晟咬着牙與世子見禮,看娘親柔若無骨攀附在世子懷中,面上漸漸染了一層發怒的紅。
“世子可知這女子是何身份?”他義正嚴辭地指着娘親:
“她與我恩愛八年,才剛拜别幾日,轉手就勾搭上世子,其心可誅!”
又指向我:“就連這孽障,也是與我所生,世子萬萬不可被她所騙!”
世子一雙眼睛鷹一樣掃在他身上,宋雲晟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妾身也可以作證,剛剛青稞還想害我肚中孩兒,将軍不忍我受苦才讓她在荷花池中領罰,實在是事出有因啊。”
寒煙聲音凄凄,還不忘刻意俯下身去,對着世子露出領下一抹春色。
世子的臉紅了又白,走到她身前:
“就是你的孩子體弱,需要用别人的孩子做藥引?”
寒煙愣住了,剛要回答,世子飛身一腳将她踹倒在地:
“敢用這種污穢法子哄騙我妹妹,今日我就讓你的孩子生不下來!”
“敢用這種污穢法子哄騙我妹妹,今日我就讓你的孩子生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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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煙被踹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宋雲晟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是榮安侯嫡女?”
征北将軍夫人終于沒忍住,跑到舅舅面前大哭起來:
“我一直要攔,可宋将軍不讓,還說青稞姑娘不配……”
舅舅猛地抽了宋雲晟兩個大耳刮子,他口鼻出血,跌坐在地上。
我憤恨又解氣地地看着,舅舅見我小臉紅腫,目光呆滞,更是心疼地将我抱起來,低聲哄道:
“婵兒想要怎麼懲罰他們,舅舅都聽你的。”
“世子息怒!”宋雲晟吐出一口血來:“我好歹是天子近臣,您不能這樣随意懲罰!”
我這才想起來,他早就無父無母,卻還有太後這個表姑母在。
從前娘親心疼他的遭遇,在他痛苦落淚時都陪在身旁,卻沒想到,自己招回個白眼狼。
“聖上責罰,我自當領受。”舅舅眯起眼睛:“可你傷了榮安侯府的嫡女嫡孫,這也是不争的事實!”
宋雲晟惶恐地低下頭,他很清楚,隻要舅舅發話,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會争着搶着來當這個見證人。
他隻能求我:“婵兒,我是你爹爹啊,你幫爹爹求求情,饒了寒煙姐姐和你的小弟弟吧!”
我摟着舅舅的脖子,天真地說:
“可方才寒煙姐姐還說,若舅舅認了娘親做妹妹,她就跪下道歉呢。”
“還有此事?”舅舅撫掌大笑,讓人撈了荷花池中的水,将寒煙潑醒了。
她的記憶顯然還停留在舅舅的那一腳上,當即就尖叫出聲:
“雲郎救我!”
“這樣吧,她跪下道歉,還是你自己脫光衣服,在這院子裡外跑上三圈?”
舅舅極其仁慈地給了宋雲晟兩個選擇。
片刻後,宋雲晟咬咬牙,說:“我甘願受罰,隻求世子饒過我的妻兒。”
他對寒煙姐姐如此真心,眼睛卻落在娘親身上,帶着哀求。

更新时间:2025-06-28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