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那日把邵景裕一個人留在山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下雨天。
拜她所賜,他摔下山崖,身體多處骨折還淋雨發起了高燒。
愧疚感幾乎要将她淹沒。
好不容易回到了樓下,車子還沒停穩,許嘉柔就迫不及待地跑上了樓。
打開房門後,屋内一片昏暗,她有些不敢進去了,仿佛等待她的是萬丈深淵。
她試探性地叫着邵景裕的名字,“景裕,你還沒起床嗎?”
叫了幾次無果後,她才深呼吸一口氣走進屋内。
床榻上整整齊齊,幹淨的仿佛從來沒人住過。
她挨個屋子尋找邵景裕,都一無所獲,這時她才驚然發現,屋内有關邵景裕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不死心地繼續尋找,在衣櫃裡發現了邵景裕的幾件衣服。
許嘉柔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衣服還在,應該是我多想了。”
可下一秒,許嘉柔的額頭上便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緊鎖眉頭盯着那些衣服,“這都是我買給景裕的”
她發了瘋般地不停尋找着,發現家裡隻剩下她買給邵景裕的衣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許嘉柔的語氣帶了一絲顫抖,“景裕,你到底去哪了,你還受着傷呢,不要吓我。”
當許嘉柔跌跌撞撞來到客廳時,發現了茶幾上的盒子。
她渾身如篩糠般戰栗不止,眼角也隐隐有淚痕出現。
當她打開盒子,看清裡面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時,整個人瞬間癱坐在地。
輕飄飄的紙張在她手裡卻如千斤頂一般沉重。
許嘉柔緊緊捏着這兩張紙,反複查看着真實性。
在她确認離婚協議的名字的确是自己簽下時,那根繃緊了的弦瞬間開裂。
她将離婚協議書放在胸口處,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劃過臉頰。
許嘉柔雙眼失神地盯着地面,“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景裕你為什麼要走”
“你這樣一走了之,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啊!”
11
空蕩蕩的房間無人回應,有的隻是窗外淅瀝瀝的雨聲。
空蕩蕩的房間無人回應,有的隻是窗外淅瀝瀝的雨聲。
許嘉柔跌坐在地,腦海中不停劃過這麼多年的點滴。
她還是不敢相信,邵景裕會這樣一聲不響地離她而去,明明他是那樣愛她。
就算是那日她把他一個人丢在山上,可她已經道過歉了,他也原諒她了。
許嘉柔不停在腦海裡檢索邵景裕生氣的原因,排除了很多選項後,那就隻剩一個可能。
邵景裕知道了她和江鶴年之間的事。
這個念頭一出來,許嘉柔瞬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确實動過離開邵景裕,和江鶴年長相厮守的念頭,但當她發現邵景裕搶先一步離開的時候,内心竟難以接受。
當許嘉柔不停回憶過去的時候,忽然想到邵景裕說他父母給他找了保胎的醫院。
她開始安慰自己,也許邵景裕是去了保胎的醫院幫她提前踩點。
許嘉柔立刻準備下樓去找邵景裕,當她站起身的時候又愣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保胎醫院在哪,她對邵景裕的關心和愛,都太少太少。
幾番猶豫後,許嘉柔拿起手機撥通了邵景裕母親的電話。
聽着熟悉的無人接聽的提示音,許嘉柔握緊了手機,她強行按捺住内心的躁動,才沒有将手機丢出去。
她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格外不順利,似乎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對。
正當許嘉柔不知所措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她急忙接通,發現是醫院的電話。
“請問是許小姐嗎?您先生預訂的月子中心已經取消了,錢款已退還到賬,您先生電話打不通,就聯系您告知。”
許嘉柔的眉頭忽地一緊,“月子中心取消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有些疑惑,“您不知道嗎?邵先生說他妻子的孩子沒了,不需要月子中心了。”
許嘉柔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看來邵景裕早就知道她把孩子打掉的事了。
一切都串了起來。
那天本該是邵景裕陪她去産檢的,可他借口公司有事沒有去,那是他第一次沒有陪在她身邊。
當她趕回家的時候就聽到邵景裕在打電話,他說父母給他找好了保胎醫院。
現在看來,根本沒什麼保胎醫院,那個時候邵景裕就已經在醞釀着離開了。
更新时间:2025-06-28 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