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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見男友的聊天記錄,對方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他輕描淡寫:「有,但可以分手。」

我默默離開,拉黑他所有聯系方式。

賀望直到一個月后才發現。

因為聯系不上我,他發了瘋地四處奔走,卻不知我早已坐上前往歐洲的飛機。

我回國后,他終于崩潰。

大賽前夜,他不管不顧地來學校找我,在我的琴房外站著淋雨。

「那只是句玩笑,你何必那麼認真?」

1

我抱著白色滿天星擠進拍攝間時,訪談已經接近尾聲。

關于電競選手的日常訪談,這一期輪到賀望。因為時間緊湊,地點選在他所在的戰隊基地。

鏡頭對準的地方,賀望笑得桀驁不馴,對面的女孩落落大方。

「……好,那最后還有一個粉絲朋友們很關心的問題,望哥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賀望挑挑眉,眼里浮起一抹促狹。

「我喜歡的女生……性格活潑、長得可愛、游戲打得好,還有雙大眼睛。」

女孩垂下眼,耳朵悄悄紅起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露出意會的神情,善意地起哄,只有少數幾個知情人擔憂地看向我。

我知道她,她叫顏音,是當下正紅的電競女主持。

活潑可愛、專業能力過硬,有雙漂亮清澈的大眼睛。

之前她與賀望的幾次賽后互動讓網友嗑生嗑死,網友說,他們是頂峰相會,天生一對。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賀望早有女友。

我陪他度過最困難的電競新人期,在一起已經五年,只是,從來沒有被公開過。

與顏音不同,我性格內向、長相普通,對游戲一竅不通。

唯一的愛好和長處,只是彈琴。

心臟像是被粗劣的麻繩磨過、捆綁、絞緊,悸悸地泛起疼痛。

我表面平靜,指尖無聲地嵌進手心。

燈光下的賀望眉眼精致凌厲,左眉尾有道淺淺的小疤,右耳打著一枚黑色耳釘,意氣恣肆,依稀還是少年時的樣子。

我將那束滿天星輕輕放到一邊,轉身離開拍攝間。

賀望揚著唇,掃過來的目光看見我,微微一滯。

2

深夜,賀望擰亮公寓床頭的燈。

「久書,」他站在床邊,神色不豫,「你生氣了?」

我沒說話,裝睡。

他俯身吻我,嘴唇漫不經心擦過我的耳側。

「……那只是工作需要,」他自顧自地解釋,「你知道的,現在這個時代,戰隊和選手都需要熱度。」

見我不理,賀望靠得更近。

清冽的檸檬薄荷味撲面而來,混雜了我不熟悉、也不喜歡的煙草氣。

我不習慣地皺起眉,肢體僵硬。

賀望一只手攀上我的側腰,燈光沒有照亮的地方,他捉著我的下巴,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駕輕就熟地同我接吻。

舌尖撬開我的唇齒,抵著我的舌根糾纏,給我一種愛意深重的錯覺。

只是錯覺。

我伸手將他推開。

他僵了一下,隨即擰起眉:「怎麼?」

「賀望,」我喊他,「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公開?」

賀望的眼神涼了下去。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他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了嗎,等我世界賽奪冠……」

「那不奪冠呢,」我望著他,「你不奪冠,我就一輩子做你的地下寵物,是這樣嗎?」

賀望的神色變得愈發難看,隱隱有發怒的態勢。

「你還是在因為白天的事生氣是嗎?我說了,那只是工作需要。

我溫聲說:「賀望,電競選手的工作是比賽,底氣是成績。曖昧、炒緋聞,不是你的工作。」

我只是不懂游戲,但不是傻子。

他被我戳破,眼中滑過難堪。

半晌,他起身逃避。

「我去沖個澡。」

3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半坐起來,習慣性拿出平板,調出音樂軟件。

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界面。

我瞥了眼右上角,才意識到這是賀望的賬號。

——這是我的平板,但偶爾賀望也會用。

我想切換賬號,手指卻不小心滑到了消息,跳出私信頁面。

最上面一條由不得我不注意,我沒有點開,就看見了最新的消息縮略。

「有,但可以分手。」

仿佛為了維護我可笑的自尊,我將那條消息點開。

是顏音。

她恰好看到賀望在線,和他打了個招呼,閑聊幾句后,打趣地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而賀望的回復,就是我看到的那條。

「有,但可以分手。」

顏音沒有回復。

耳邊的水聲仍未停息。

我抓著平板,想了很久,我與賀望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出問題。

我想不明白。

最后,我想累了,覺得疲倦。

浴室的水聲終于停下,我將平板按熄,放到一邊。

賀望推門出來,髮梢有零星的水珠。

見我倚著靠墊發愣,他問:「在想什麼?」

我直直望著前方:「賀望,我們分手吧。」

4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泛起難過。

我確實喜歡賀望。

但我不能像一只被關在地下室的寵物,靠著賀望隔三岔五的垂憐,自欺欺人。

永遠心懷幻想,永遠見不得光。

現在的賀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我不是風,也不是雨。

我是活生生的人。

是時候醒過來了。

賀望深吸了幾口氣,最后說:「喻久書,別開這種玩笑。」

「我沒開玩笑。」

賀望盯了我幾秒,忽然笑了。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鬧脾氣?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呢?作為電競選手的女朋友,你連英雄名字都說不明白,你就是比不上顏音,我說的有錯嗎?」

更新时间:2025-06-28 2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