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敢再欺負他了。
小道消息說季家的繼承人被「下放鍛煉」，馬上就要轉到我們學校，林瑤動了心思，想趁著這次機會「烏雞變鳳凰」。
她查了很多資料，花了很多錢才買到消息，說季銘野喜歡玩兒「妹子」，喜歡看著美女落淚，喜歡搞重口。
于是才開始拿我練手。
所以季銘野，我怎麼會不恨你呢。
可以說我在耀中的平凡生活都是你打破的。
知道真相時，我沒說不公平，也沒說苦。
我說我知道了。
但我也不會停止恨你。
……
所有人按順序離開教室。
我抬手擋著陽光往外走才發現周敘白在考場外等我。
他手里拿著兩杯冰鎮酸梅湯，遞給我的那杯杯壁上凝的水珠滴落在我指尖：
「想好了嗎？」
「是今晚跟我出去住，還是還我五千塊錢？」
我咬著唇沒吭聲，正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解釋。」
話先落，季銘野才從邁***里摔門而出，脖頸上海掛著他從我脖子上搶下來的平安扣。
少年的目光死死盯著周敘白搭在我書包帶子上的手：
「嗯？」
「沒、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周同學！我男朋友過來接我了，我晚點再找你，行嗎。」
我死死拽著季銘野已經青筋暴起的手把他往車上拉，這時，周敘白突然上前一步，眼神陰鷙：
「季少爺，你女朋友找我補課連錢都給不起，我們當時說好的，要麼給錢，要麼給睡，您不會看著她出爾反爾的吧。」
季銘野回***看了我一眼：
「有這麼回事嗎，多顏。」
我顫抖著點點***。
「嘖。」
周敘白冷嗤一聲，還沒等說什麼便被季銘野打歪了臉。
季銘野拳***比腦子快。
眼看著周敘白踉蹌了幾步，抬手抹掉嘴角的血，驀然一笑：
「現在漲價了。」
他舉起***，屏幕上是我在圖書館做題的照片：
「季少爺，是我給你女朋友把物理從四十分補到八十分的，您覺得她值多少錢？」
這話一落，下一秒季銘野便把錢包砸在周敘白胸口：
「要多少自己拿。」
周敘白抿唇一笑，抽走了所有的***，才跌跌撞撞走遠了。
12
季銘野把我攬進懷里，像安撫小動物那樣摩挲著我的后頸，溫潤的手在我脊背輕撫：
「不怕，不怕了多顏。」
「不會再有人纏著你了。」
他輕輕按住我的肩膀，屈膝平視我：
「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嗯。」
車身顛簸著駛上盤山公路，直到海潮聲越來越近，我才緩緩睜開眼睛。
歐式別墅臨崖而建，整面的落地窗外種滿了我喜歡的花和翠竹。
月光在海浪上搖動。
「喜歡嗎。」
他咬著我的耳垂，手指熟稔向下：
「畢業禮物。」
我按住他手腕，牙關顫抖：
「為什麼是今天。」
季銘野突然僵住。
按照耀中的傳統，估分當天才是狂歡時刻。
他選擇今天帶我出門慶祝，無非是因為估分那天他要回去訂婚罷了。
但到底是見多識廣的少爺。
很快，他便吞掉了我的呼吸，語氣朦朧曖昧：
「因為，我忍不住要提前拆禮物了。」
……
不知多久過去，海風咸澀，視線內的景色泛白。
我數著天花板上的月影，任由他從身后抱緊我，沒有動。
季銘野不會知道，我書包夾層里藏著他離開那天的船票。
他更不會知道，他情動喊我「顏顏」
時，我卻在感念他今天送給我的那塊百達翡麗。
賣掉它，再加上今天周敘白拿走的***的一半，我就能在南方小城市里買一套小公寓了。
黎多顏終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13
天色破曉，季銘野在浴室洗澡。
今天季家的私人飛機將會來這里的停機坪接他回去聯姻。
他會怎樣跟我說呢？
正胡思亂想時，浴室的水聲停了。
季銘野腰間松松垮垮的掛著浴巾，髮梢上水珠滴落。
他拿起床***柜上和我情侶款的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忽然頓住：
「顏顏。」
他嗓音沙啞，手指撫過我頸側的紅痕：
「今天我得回老宅一趟。」
我蜷縮在被子里，乖巧點***：
「好。」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俯身捏住我的下頜，語氣溫柔的滲人：
「不問我去干什麼嗎，顏顏？」
我垂下眸：
「你說過的，puppy 不能過問主人的事情。」
「所以你的事，我從不過問。」
季銘野的呼吸一滯，滿眼陰鷙。
他猛地扯開被子將我拽進懷里，力道大得我喘不過氣來：
「黎，多，顏。」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我的名字，聲音發狠：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我沒回答。
他冷笑一聲松開了我。
然后幾次深呼吸以后，又轉過身吻住我：
「去買幾條新裙子，畢業了也好好打扮打扮自己，等著我回***帶你回家。」
他捏了捏我臉頰：
「丑媳婦也得見公婆不是？」
我閉上眼裝傻。
他再也拖不得了。
窗外已經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見狀，他松開我，快速套上襯衫往外走。
直升機起飛時，我從床上爬起來，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那抹影子消失在云層里。
***振動，是周敘白髮來的消息，提醒我不要忘記今晚的船。
我轉身走向衣帽間，從最底層抽屜里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背包，再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