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來送藥的。***爺囑咐我,一定要讓你按時吃藥。」
「還有,」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提醒他:「你自己注意著點,要是年紀輕輕就當了爸,傳出去可能不太好。」
總算是完成了周爺爺交代的任務,說完我準備離開。
周聿禮卻拽住我的衣服:「夏洵,你再說一遍。」
我看了眼還躺在床上的鄧思汝,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你別弄出人命,回***惹得***爺生氣。」
話說出口后,我才想起來一樁重要的事。
目前我和周聿禮還算男女朋友,畢竟我倆還沒有正式提出分手。
可現在他的白月光回來了,兩個人都準備滾床了,我還夾在中間確實有點掃興。
于是,我看向了他,誠懇而主動給他臺階下:
「周聿禮,你新女友都在里面蓄勢待發了,那我們就分手吧。」
「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我以后一定離你遠遠的,絕不打擾你們正常戀愛。」
鄧思汝似乎很難受,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痛苦地蜷成一團。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聿禮,襯衫的扣子解了三顆。
一眼望去,就四個字可以形容:春色無邊。
我這人一向善解人意,春宵苦短,我都懂的。
于是,搶在周聿禮開口趕我之前,我拔腿就跑。
酒店離家不算遠,我一路小跑回去。
燭光晚餐依然擺在那里,生日蛋糕上插著一根光禿禿的蠟燭。
***鈴聲響了,這次是我爸發來的消息。
他給我轉了十萬元。
「小洵,生日快樂!爸爸今天要加班,你和聿禮好好玩。」
我知道,我爸很忙,忙到每年都缺席我的生日。
畢竟他私生子的生日和我撞了,他得陪自己的兒子。
幸好,冷冰冰的轉賬將我的心捂得熱乎乎的。
我重新點了蠟燭,像往年一樣獨自給自己唱了首生日快樂歌,然后切開蛋糕。
一大半給自己,一小半留給流浪的阿黃。
一人一狗就著月光把蛋糕分完。
這一夜,我破天荒的失眠了,直到天亮才睡過去。
周聿禮一直沒有聯系過我,想來暗戀成真,他沒時間理我這個前女友。
他近期幾乎都宿在我家,臥室里堆了很多小盒子,還有他的貼身衣物。
看著有點礙眼,反正他家的衣柜滿滿當當,也不缺這兩件。
我便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地塞進箱子里,打算扔出去。
結果抱著箱子還沒走兩步,就迎面撞上了回來的周聿禮。
他看著箱子上***蓋著的那條運動短褲,眉***一挑,冷哼了一聲。
「小啞巴,一整天都不找我,還把我的東西拿去扔掉,你這是鬧什麼脾氣?」
陽光太烈,落在了他的脖頸處。
他天生白皙,那點紅痕便顯得格外突兀。
哦吼,想來昨晚激烈,連草莓都種上了啊。
7
見到周聿禮后,我連忙沖他笑了笑,將手里的箱子交給他。
「你可別污蔑我,我哪敢亂扔你的東西?我都疊好了,準備送去你家還你呢。」
周聿禮沒有接過,只是上前一步,像往常一樣伸手,想攬住我的肩膀。
我連忙避開:「你別這樣,要是被嫂子誤會可就麻煩了。」
他的手懸在半空,皺眉看著我:「什麼嫂子?」
「鄧思汝呀。」
他一愣之后,伸手揪住我的后領,將我拎到他的面前,沉聲道:「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和你提分手了?又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了?」
離得近了,我才發現他身上的草莓不止一處。
鎖骨有一個,脖子左上角一個,右下角兩個。
我是個很體面的人,饒是現在,我還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耐心地提醒他:「聿禮哥,昨天晚上在湖景套房里睡得好嗎?」
說完,我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的草莓。
周聿禮順著我的目光低***,不太自在地拉高衣領,喉結輕輕滾了一滾。
「這是……被蚊子咬的,我昨晚和她沒有發生關系,醫生很快就趕到了。」
「今天又陪她報案,處理事情耽擱了一點時間,所以才現在回來。」
說著,他難得放低姿態,以哄我的語氣道:
「好啦,別鬧了,我給你補過一個生日。剛好,生日禮物也還沒給你。」
認識周聿禮這麼多年,我太清楚他心虛時是什麼模樣。
我笑彎了眼:「聿禮哥,你和我說說,什麼蚊子這麼毒,能吸出這麼多的草莓?」
「而且,蚊子有牙齒嗎?你瞧這上面,還有牙印呢。」
周聿禮徹底沉了眉眼。
我懂,人惱羞成怒的時候,大抵都是這種模樣。
「我都和你說了,和她沒有發生關系,你不相信我?」
「給你臺階你就下吧。真的和我分手,你舍得嗎?」
他雙手抱胸,手臂薄肌凸顯,縱使在生氣,眉眼也是好看的。
只可惜,再好看的人,沒有忠貞的靈魂,便成不了終點的港灣,只能是供人休憩的車站。
畢竟舔了他十年,放手放得這麼突然,難免讓人起疑。
我可不想讓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只看臉和身材的膚淺女人。
于是,我抬眼望著他,薄唇緊抿,眼眶泛紅。
幸好小時候經常玩過家家,我的演技不賴,眼淚說流就流。
我很少哭,看見我落淚的那刻,周聿禮肉眼可見地慌了神。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為我拭淚,我卻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