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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開學,我買了去上海的公務艙,你那張票我也一并買了。」

不等我開口,他的朋友先愣住了,提醒他:

「周哥,你給夏洵姐買上海的機票做什麼?她又不去上海念書。」

見周聿禮一臉疑惑,他很好心地掏出***,找到學校光榮榜的照片,指著我那一行給周聿禮看。

「夏洵姐考的是北大啊,她去上海干什麼?」

「不是,周哥,難道你不知道……」

話音戛然而止,他訕訕地閉上了嘴。

包廂忽然沉寂下來,是死一樣的靜默。

周聿禮緊盯著我,拳***緊握,骨節泛白。

良久之后,他忽然極低地笑出了聲:「我記得,你當時報的是復旦。」

「夏洵,你玩我呢?」

屋里的氣壓很低,低得大家***皮發麻,紛紛找借口溜了出去。

偌大的包廂,一時之間人撤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我和周聿禮。

他們臨走之前,還很貼心地帶上了門。

我抿唇看著周聿禮,想開口,但眼淚先無聲地落了下來。

周聿禮別開眼,不耐煩地咬牙道:「哭什麼哭?做了壞事還好意思哭?」

我沒有辯解,只是低著***,默默抽噎,肩膀一聳一聳。

無論如何,舔狗人設都不能崩。

周聿禮就這麼窩在沙發上看著我哭,看了將近六十秒。

而后煩躁地抽起兩張紙巾,扔到了我的面前。

「哭得難看死了。」

「吵死了,真煩。」

「別哭了,把眼淚擦掉。」

我一邊啜泣一邊擦干眼淚,抽抽噎噎地道:「我……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去上海。」

「周聿禮,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到即便我能上清北,在聽說你想讓我和你去一所大學后,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復旦。」

「可是我報了志愿后,被老師們知道了。他們輪番勸我,說我不能戀愛腦,一切以前程為重。」

「前程遠大,可哪里比得上你呢?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堅持要報復旦。」

周聿禮看著我,生疏地接過紙巾幫我擦掉眼淚:「那為什麼錄取你的是北大?」

我窘迫地垂下***去,緊緊攥著衣袖,小聲道:

「我夢見我媽了。夢里她把我痛罵一頓,說我不該戀愛腦,為了男人放棄自己心儀的大學。

「自打我媽走后,她從來沒有看過我。我想,她大抵是對我失望至極,才和我說了這些話。」

「其他人的話我都可以不聽,唯獨我***話我沒法忤逆。在報考截止之前,我改成了北大。」

一邊說,我的眼淚一邊無聲地涌了出來:「我覺得愧對于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周聿禮,對不起。」

人總得有一項看家本領,我的本領是說哭就哭。

周聿禮的家世背景,注定了他會成為我的助力,眼下還沒到和他劃清界限的時候。

我哭得梨花帶雨,小白裙輕飄飄的,顯得身姿格外單薄。

周聿禮蹙著眉,重重擱下旺仔牛奶,咬著牙道:「行了行了,我不追究這件事了。」

他俯下身來,用紙巾擦掉我眼角未干的淚,輕哼一聲:「不許再哭了。大不了我每周買北京和上海的往返機票,多奔波幾次也就是了。」

他看向了我,正色道:「以后有事不許瞞著我。還有,小啞巴,我們沒分手,對吧?」

少年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烏黑的眼瞳帶著幾分期待,那雙漂亮修長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認真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真喜歡他這張臉啊,要是這張臉能配一個專一虔誠的靈魂,那該是怎樣的絕殺。

「周聿禮,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我太喜歡你了,所以眼里就容不得沙子。」

我眼角噙淚望著他:「那麼那夜,你和鄧思汝之間發生了什麼?」

「真的……什麼也沒有嗎?」

周聿禮身子微微一晃,按住我肩膀的手陡然滑落在地。

10

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們對得到的不屑一顧,對即將失去的卻又放不開手,非要擺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周聿禮就是這樣。

選擇和我在一起,不過是情感受挫后的將就。

那心心念念的轉校生回來了,他又一邊和她曖昧不清,一邊和我難舍難分。

我猜,周聿禮這十年來習慣了我的鞍前馬后,一時間沒有我讓他難以適應。

那天,周聿禮告訴我,他沒有和鄧思汝發展到那一步。

這話說得就很含糊其辭了。

什麼叫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是從***到尾什麼都沒有發生,還是發生到一半半,止于關鍵一步呢?

我伸手拉低周聿禮的衣領,撫上他的脖頸,垂眸不語。

那上面的草莓印,還沒徹底消掉。

周聿禮偏過***:「她當時腦子糊涂了,撲過來抱住我咬的,不過我把她推開了。」

可我記得分明,沒有人強迫周聿禮進那個房間,他是自愿的。

我低***抿著唇,絞著自己的衣袖,擺出一副糾結猶豫的模樣。

作為舔狗,可以傷心失望,可以鬧小脾氣,但絕不能輕易放棄。

我如果就這樣直白地告訴他我們再無可能,實在不符合我無腦愛他的人設。

所以我望著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告訴他:「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

不能把路都堵死,還要給他留一點點希望。

一個明明慘遭背叛受了情傷卻還大度愿意再給個機會的女孩,任誰看了,都要罵一句舔狗不得 house 吧。

更新时间:2025-06-30 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