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歲那年,我住進養老院,來了場姐弟戀。
和室友大姨……20 歲的帥氣孫子。
戀得有點太火熱。
驗孕棒驗出了 2 條杠。
後來前夫帶著兒子來養老院接我。
正好撞見四世同堂。
年下男友將我抵在車上親。
第四世在我肚子里。
前夫面色鐵青。
兒子崩潰破防。
可之前他們父子倆明明笑著打賭。
我會像狗一樣爬回去找他們。
01
養老院情報交流大會上,我首當其沖,分享了自己被出軌的糗事。
大家被我逗得全程笑個不停。
只有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原地不動。
是我室友王姨姨的孫子,江嶼山。
那雙總是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此刻盛滿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誒,你剛剛聽我講故事了嗎?是不是很搞笑……」
「一點都不好笑。」
他打斷我,伸出手擦了擦我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像拂去一顆灰塵。
我試圖緩解氣氛,嘿嘿一笑。
「你不覺得我那時候特窩囊特蠢嗎?他都出軌那麼明顯了,我還一直騙自己,給自己洗腦。
「你那時候是生病了,為什麼要受害者有罪論?」
「那男的就是個畜生。」
眼前少年一字一句。
字字嚴肅認真。
我忍不住和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夏陽猛烈。
曬得我眼睛有點出汗。
腿軟了,江嶼山單手將我輕松抱起,另一只手推開車門。
我還想湊上去索吻。
他親親我的頭髮,聲音清朗。
「姐姐,再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事情吧。」
「我想知道更多。」
我愣住了。
02
大概是半年前,傅臨州在飯桌上試探性地提起開放式夫妻。
我吃了一塊牛腩,問他:「開放式夫妻,意思是我可以花你的錢去外面找別的男人,同樣你也可以?」
他臉一黑。
哦。
懂了。
開放式夫妻。
開放的夫,和妻。
「安音,我只是說有這個東西,我們當然不會這樣。你看,你又開始了。」
「我沒有,我只是開個玩笑。」
傅律師眉頭皺得很緊,把他那根兩萬八的領帶一扯,洗澡去了。
我一陣苦笑。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提前約了好久才約到這頓飯。
但是好像又被我搞砸了。
兒子很無語地看著我。
「不會說話就別說行嗎?」
「你自己覺得好笑嗎?」
我一下子哽住了。
他說完就回房間,門被甩上。
發出一聲巨響。
我只好一個人繼續吃。
等撐得塞不下任何東西了。
我把沒吃完的葷菜一碗一碗用保鮮膜封好放冰箱。
他嘴刁。
我的廚藝被他磨得越來越好。
他卻不回家吃飯了。
擦桌。
用洗碗機洗碗。
啟動掃地機器人。
整個過程如流水線,已經重復過無數次。
所有步驟在我腦海里清晰到有些可怕。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涌來,我一只手按住桌角來維持平衡。
晚上,我端著水果,躡手躡腳地走進兒子臥室。
他在寫作文。
名字叫我的律師媽媽。
「小寶,你寫錯了,是律師爸爸。」
沒想到他突然騰一下站起來,凳腿狠狠碾過我的小腳趾,疼得我彎下腰去。
水果瞬間灑了一地。
「誰讓你不敲門就進我房間的!」
傅鵬昊把作文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氣急敗壞。
「你有沒有素質!」
于是又開始慌亂地道歉。
這樣的歉好像道過一萬次了。
眼淚鼻涕糊成一團。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怎麼也想不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03
我和傅臨州認識三十多年了。
有人說,夫妻之間的愛情是有使用年限的。
可能是我們年輕的時候太激情,已經把愛用完了。
現在只剩下不咸不淡的尷尬。
那時他在北京讀法律。
我在南邊一個大專。
為了省錢,他坐 20 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和雞鴨擠一個車棚。
一個月來回兩次。
他說不見我不行,想念會把他逼死。
到了旅館,衣服都來不及脫。
先抱著啃二十分鐘再干正事。
他回去后,我總能在某個角落發現幾張舊舊的百元大鈔。
跟他說了不要。
他表面應了,又在更奇怪的地方藏錢。
有次把錢藏在我鞋墊底下。
我怕有味,都不好意思花。
所有人都羨慕我,老公又帥又多金就算了。
怎麼還對你這麼好?
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和傅臨州已經幾年沒有性生活了,還時不時就冷戰幾個月。
不知會如何評價。
幾天前我聽從閨蜜的意見。
穿了件有點情趣意味的睡衣坐在傅臨州大腿上撒嬌。
褲子都快頂破了。
他還是推開了我。
「我們太熟了。你的肉就像我的肉一樣,沒有哪個男人會摸自己的肉,你懂嗎?」
「我都怕我弄到一半會笑出來。」
我臉色慘白。
很想說。
這有什麼好笑的呢?
可我不敢和他吵。
吵輸我委屈。
吵贏我道歉。
他要是又一口氣出差三個月。
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次我突發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都沒人給我簽字。
想到這里,手指突然傳來鉆心的痛。
原來是我切到手了。
把染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底下有個紙團。
是被昊昊丟掉的作文紙。
鬼使神差……
我撿起來,展開。
04
昊昊難得用這麼端正的字跡。
之前讓他好好寫字,他覺得我一個大專生沒資格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