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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后,我每晚在夢里和老闆陸執鬼混。

夢里的他能把我寵上天,現實里他卻把我當空氣,正眼都不瞧一下。

我以為這就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玩膩了就該收場。

直到有天我跟閨蜜喝多了沒入夢。

第二天,他瘋了似的把我堵在他辦公室,眼睛紅得像要吃人。

「你昨天為什麼不來?

「欠我的,就在這里補上。」

1

失戀這事兒,勁兒真沒那麼大。

不就是少了個給我花錢、讓我生氣、還劈腿被我當場抓包的男人嗎?

算來算去,血賺。

真正讓我痛苦的,是我老闆,陸執。

這麼說不準確。

是夢里的陸執。

天知道為什麼,分手后,我開始夜夜夢見他。

夢里的他,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加中央空調。

他會從背后抱著我,把下巴擱在我頭頂,聲音又低又磁地說「寶寶辛苦了。」

他還會給我吹頭髮,手指穿過髮絲的動作溫柔得能掐出水。

他媽的,完美情人。

然后,鬧鐘一響,夢就碎了。

現實中的陸執,只會把文件「啪」地甩我桌上,眉毛都不抬一下。

嘴里吐出兩個字:「重做。

高冷,毒舌,活閻王。

今天早上也一樣。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抱著改了三遍的方案走進他辦公室。

他靠在椅子上,金絲眼鏡后的那雙眼睛,銳利得像手術刀。

「趙得住,你是住在豬圈里嗎?這種東西也敢交上來?」

我低著頭,聞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滿腦子都是昨晚夢里,他也是用這味道把我包裹得嚴嚴實實。

艸。

這巨大的割裂感,比失戀痛苦一百倍。

2

我不甘心。

人不能總在幻想里過活,我得搞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萬一呢?

萬一他也在做同樣的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瘋長。

于是,我決定作個大死。

當晚的夢里,陸執又在給我捏肩膀。我賴在他懷里,哼哼唧唧地撒嬌:

「老公,我好想喝城南那家新開的網紅奶茶哦,排隊的人超多那個。」

夢里的他,一如既往地寵溺,親了親我的額頭:「好,明天給你買。」

第二天,我揣著一顆隨時準備報廢的心臟去上班。

我觀察他。

他開會,他罵人,他看報表,他接電話。

一整天,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他甚至沒往我這邊多看一眼。

行吧。

是我瘋了。

我靠在椅子上,徹底心死。

果然,夢就是夢,思想的垃圾桶,情緒的下水道。

指望夢照進現實,還不如指望彩票中五百萬。

就在我準備收拾東西滾蛋的時候,前臺小妹在群里艾特所有人:

「前臺有一杯城南的『半糖山楂』,備注是『給加班最晚的人』,誰的呀?再不領要化啦!」

我盯著那行字,心臟漏跳一拍。

全公司都知道,加班最晚的人,永遠是我趙得住。

但我沒動。

我不敢動。

巧合,一定是巧合。我要是現在沖過去拿了,才真成了全公司的笑話。

3

一次巧合,可能是老天爺打瞌睡。

次次巧合,就是老天爺點名耍我玩。

我不死心,又試了幾次。

夢里,我說我手腕疼,鼠標用著不舒服。

第二天,行政部給全公司換了最新款的人體工學鼠標。

我隔壁的摸魚搭子樂得不行:

「沾光了沾光了,咱公司什麼時候這麼人性化了?」

夢里,我說最近天冷,膝蓋有點受不了。

第二天,中央空調的溫度被調高了三度。

我對面的姐妹熱得脫掉了外套,直罵這破樓的溫控系統是不是失靈了。

夢里,我說新出的那部電影好像不錯。

第二天,公司下午茶,陸執的特助提來了幾大桶爆米花和可樂。

「老闆體恤大家辛苦,買了電影票,項目結束后組織團建。」

我徹底蔫了。

每一次,都像是在希望的火苗上澆了一盆冰水。

他就像個精準的許愿池,但許的愿永遠是陽光普照,人人有份。

唯獨我這個許愿的人,什麼都得不到。

夠了。

真的夠了。

這種感覺太他媽折磨人了。像個傻逼一樣,獨自抱著一個秘密,反復驗證,反復失望。

去他爹的夢境溫存。

老娘不玩了。

這種只會讓我更痛苦的幻想,不要也罷。

4

就在我決心斬斷情絲,退出這場獨角戲的時候。

我那個死人前男友,林凱,詐尸了。

手機屏幕上跳出他的微信頭像,我嫌噁心,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住住,我們談談好嗎?」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幾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都是你。」

我面無表情地打字:「是嗎?我看你劈腿的時候,吃得挺好,睡得也挺香。

那邊秒回,發來一長串催人淚下的懺悔小作文。

呵。

男人。

當初被我堵在酒店門口,摟著小三的腰,他還理直氣壯,說什麼是男人都會犯的錯。

現在跑來裝什麼情圣?

我懶得再回。

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結果沒過十分鐘,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還是那套說辭。

陰魂不散。

真他媽晦氣。

5

一邊是陰魂不散的前男友,一邊是求而不得的夢中情人。

我,趙得住,感覺自己快頂不住了。

煩躁、疲憊,像一根被拉到極致的皮筋,隨時會斷。

去他媽的陸執,去他媽的林凱。

更新时间:2025-07-01 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