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女人臉色慘白,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
在陳臨川的威脅下,我被迫答應了他的要求。
黑色賓利準時停在樓下。
陳臨川的私人別墅燈火通明,他站在泳池邊,只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順著腹肌滑入人魚線。
「真乖。」他拽過我的手,把我抱上泳池邊的躺椅。
他的吻帶著懲罰意味,手指粗暴地扯開我的衣領。
「有沒有想我?」
我咬唇不答,他冷笑一聲,突然將我翻過去壓在欄桿上。
泳池水面映出我們交疊的身影,我疼得仰起脖子。
「叫出來。」他掐著我的腰發狠,「像以前那樣。」
我死死地咬住唇。
事后他抱著我去洗澡,溫熱的水流中,他反常地溫柔替我清洗,手指纏繞著我的長髮。
「明天搬回來。」他吻著我的肩胛骨,「棲雪不會來這里。」
我假意迎合他,順從他。
悄悄數著逃離的倒計時。
檢查出懷孕那天,他捏著報告單的手微微顫抖。
而我看著窗外的飛鳥,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我選擇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凌晨一點,我悄悄起身。
陳臨川睡得很沉,手臂還箍著我的腰。
海邊風很大,我站在礁石上,看著遠處駛來的車燈。
時間計算得剛好,當陳臨川跳下車沖向海灘時,我縱身躍入漆黑的海浪。
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的瞬間,我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喊聲:
「宋南枝——!」
這個最怕水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
3
脖頸上的手愈發收緊,呼吸困難。
意識回籠,我掙扎著,艱難地開口:
「放開我。」
直到外面傳來陳池野的聲音,打破房內僵持的氣氛。
「南枝,小叔叔。」
我趁他失神片刻,掙脫后馬上轉身溜出去。
餐桌下,陳臨川的長腿仍在不依不饒地勾著我的小腿。
我猛地撤回腳,卻被他早有預料地夾住腳踝。
「南枝怎麼不吃蝦?」
陳母突然問道。
陳池野已經戴上一次性手套:「我幫你剝。」
他修長的手指仔細剝開蝦殼,蘸了醬汁遞到我嘴邊。
我正要張口,陳臨川突然用膝蓋頂開我并攏的雙腿。
「咳——!」
陳池野馬上倒了溫水喂我:「慢點喝。」
我抬眸。
餐桌對面的男人眼神中帶著戲謔,玩味地像是在逗弄獵物般。
我暗暗地瞪了那人一眼,只能盡量回避著。
不敢讓人瞧出端倪。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生氣,氣我用詐死欺騙了他。
陳臨川這麼高傲的人,怎麼會容許別人欺騙呢?
男人嘴角勾起,那笑意讓我后背一涼。
似是無意地問了句:
「南枝小姐在哪里念的大學?」
我強作鎮定。
「A 大。」
「巧了,我前女友也是 A 大的,跟南枝小姐長得挺像的。」
「可惜的是——她已經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這人想要做什麼。
陳臨川說完,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
半晌,又假模假樣地說了聲抱歉。
……
晚飯后,陳池野拉著我去花園散步。
暮色四合,陳家老宅的后花園里,芬芳花香在空氣中織成一張甜膩的網。
陳池野牽著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輕輕畫著圈。
他聲音比平時低啞。
「累了嗎?」
我搖搖頭,髮絲掃過他肩膀。
鵝卵石小徑盡頭有座玻璃花房,藤本月季攀滿了穹頂。
月光透過玻璃斜照進來,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陰影。
「看。」他指向角落那株曇花,雪白的花苞正在緩緩舒展。
「爺爺說今晚會開。」
花瓣顫動的細微聲響里,他突然從背后環住我。
薄薄的面料貼著我后背,兩顆心不規律地跳動著。
「冷不冷?」他的唇擦過我耳廓,呼吸濕潤。
我搖頭,卻被他轉過來抵在花架上。
他的目光落在我唇上,喉結滾動著。
曇花盛放的香氣突然濃烈起來。
陳池野的吻落在我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懸在唇上一寸處:
「可以嗎?」
月光在他眼里碎成粼粼的波光。
我仰頭迎上去,嘗到他唇間殘留的紅酒甜澀。
他悶哼一聲,手掌托住我后腦加深這個吻。
青絲垂落的瞬間,他呼吸明顯亂了。
突然間,不遠處傳來一絲聲響打斷了此刻的旖旎。
我們同時看向外面。
燈光昏暗,什麼都沒瞧見。
花架被撞得輕晃,抖落幾片花瓣。
他的膝蓋頂進我裙擺間。
我咬住他喉結時,聽見他倒吸一口氣,襯衫紐扣崩開兩顆。
「南枝……」他聲音啞得不成調,手指在我腰窩打轉。
「我們回去。」
情事過后,陳池野沉沉睡去。
我輕手輕腳地起身,喉嚨干得發疼。
走廊只亮著昏黃的壁燈,我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突然被一股大力拽進轉角陰影處。
陳臨川將我死死抵在墻上,那股熟悉的海棠花香撲面而來。
「你讓他碰了?」
那香味,讓我想起了剛剛那動靜……原來有人在偷👀。
我拂開他的手,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一說話,嗓子沙啞得厲害。
「還請小叔叔放尊重點,我現在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我們可是一家人呢。」
糾纏間,我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脖頸和胸前露出星星點點的曖昧痕跡。
「而且,你現在才問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小叔叔?我和池野可是正當的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