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心虛了?」
「姜時愿,我們在咬傷你婆婆的那條狗的體內檢測出了令其發狂的藥物,成分跟你購買的一模一樣。」
6.
這下我徹底懵了。
「什麼藥物?什麼發狂?你在說什麼?」
孫警官小聲嘟囔了句「還裝」,再次將東西推到了我面前。
「藥是在你房間的櫥柜里發現的,自己看吧。」
的確是我醫保卡的購買記錄沒錯,但我確信藥不是我買的。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紙張,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個畫面。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頓時有了答案。
原來是這樣。
愣了幾秒鐘后,我冷漠地看向孫警官。
「醫保卡不是銀行卡,不需要本人出面也能使用,這個常識你們應該知道吧。」
「不管是在藥店還是醫院買的,應該都有監控,建議你們去查一下。」
我忍了好幾下,才將「無能的敗類」這五個字給咽了回去。
不過顯然對方聽出了我的譏諷。
「我們沒你想的那麼無能。」
「藥是在距離你家非常遠的藥店購買的,巧合的是,當天店里的監控壞了,更巧合的是,那天是會員日,店里擠滿了人。
他頓了頓。
「店員只記得買這個藥的是個包裹很嚴實的女人,至于長什麼樣子根本沒看到。」
我回懟道。
「所以你們就認定是我?」
「我很好奇,這種所謂的『證據』真的可以上法庭嗎?」
這時,孫警官懷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起身走出去,隔著門我隱約聽到了「突破口」這三個字。
等再回來時,他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對了,如果你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隨時來找我。」
說這話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在說:歡迎你來自首。
伴隨著關門聲響起,我再也撐不住癱在了地上。
手掌處清晰可見的指甲印出賣了我剛才真實的心情。
孫警官沒猜錯,婆婆被咬的確是設計好的。
只是我不明白,那人既然選擇了為我報仇。
為什麼又將線索引到我身上。
陷害我?讓我坐牢?
不對。
如果真的想陷害我,不可能選擇我被拘留的時間殺死他們。
更何況他還銷毀了我當初的殺👤計劃。
7.
是的,我的確計劃過親自盡死這一家。
準確地說,要不是物業的那個蠢女人作怪,動手的就是我了。
為了這一天,我計劃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我最初的計劃是想制造一場完美犯罪,就像現在一樣。
畢竟為了人渣讓自己坐牢實在不是好的選擇。
可後來我發現,完美犯罪太難了。
再說我也不想等了,比起讓自己脫罪,我更希望這群人渣早點去死。
這樣說來,我也應該感謝兇手。
最起碼我完美脫罪了。
看著鏡子里略顯老態的自己,我的思緒被瞬間拉回了 x 年前。
那時候我一腔熱血地來找謝允,曾無數次發誓非他不嫁。
誰能想到現在居然會想親手殺了他。
果然真心易逝,世事無常。
消停了沒兩天,孫警官又找上了我。
只不過這次的地點換成了審訊室,仿佛他已經坐實了我殺👤犯的身份。
「最愛的丈夫遭人殺害,尸骨未寒,姜女士倒是心情不錯,整天出去購物啊。」
怪不得我這幾天不管去哪兒,都感覺有人跟著。
原來是警察。
面對他的陰陽怪氣,我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知道警察無能,所以給足你們時間。
」
「省得一著急拉我去頂罪。」
他呵呵一笑。
「雖然姜女士理解,但我們也不敢松懈,我們找到了點東西,我想姜女士應該會感興趣。」
說完,從桌上拿起了個紅色的筆記本。
熟悉的封面看得我瞬間呼吸凝滯。
怪不得案發后我怎麼都找不到它,原來是落到了警察手里。
那上次他們為什麼不拿出來呢?
這可比藥物購買記錄更有說服力。
不對,按照警察的習慣,不可能故意隱瞞這種證據。
難不成他們也是剛得到的?
誰給他們的呢?
兇手?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孫警官已經將筆記本遞到了我手中。
「眼熟嗎?」
8.
我抬頭,直視著他審視的眸子。
「明知故問,這就是我的。」
這個筆記本還是結婚那年謝允送我的。
那時候我跟他爸媽的關系非常惡劣,為了逼我倆分開,他爸媽以命相逼要去了謝允的工資卡。
「阿愿,跟著我太委屈你了,要不我們還是……」
「不。」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在我爸媽墓前發過誓,這輩子不管生死都要找到你。
「不就是拿走了工資卡嘛,我這里還有之前你轉我的錢,明天我買個本子記賬,無非就是省著點花。」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麼都不覺得苦。」
隔天,謝允就帶回了這個筆記本。
思緒回籠,我的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翻開筆記本,前面幾頁是洋洋灑灑的數字。
饅頭:一塊五,胡蘿卜:兩塊三,豬肉:十塊。
那段時間雖然我們過得很清貧,但卻過得很快樂。
但這樣的快樂并沒有持續很久。
謝允的兒子耀祖主動提出讓我們搬回去。
他說想念自己的爸爸,也不忍心看自己的爸爸過得這麼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