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落寞。
像個沒人要的小孩。
18
從小姑家接回貓咪。
我回到了自己家。
這是我努力這麼多年，靠自己買的小房子。
80平，不大，也沒有南岸的房子那麼貴。
卻讓我感到很安心。
剛收拾好，我就接到張希希道歉的電話：「紀寧，對不起，我不知道江浩他們偷偷搞了這一出。」
我并不怪她。
也不想因為我，鬧得張希希這對情侶難做。
這一切，都是周肆的錯。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淡。
和朋友約出去逛個街，喝個小酒。
偶爾帶著團隊加班，享受拿下一個個項目的成就感。
孟夏就是這個時候來找我的。
地點是她定的。
她似乎過得不太舒心，臉色有些蒼白。
她和我打了聲招呼，而后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其實，我在國外的時候就聽到過你的名字了。」
我詫異的挑眉。
感覺心里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最初我和周肆真的很好，我很愛他。那會的他并不像現在這麼成熟。」
她笑了一下：「他很魯莽，脾氣一點就炸，是我一點一點引導他，讓他學會怎麼去哄一個女生。
「後來知道我是個孤兒，周家提出供我出國留學，我同意了。周肆求我不要離開，但我沒有回頭。」
「最開始那幾年我總在打探周肆的消息。」
「你知道的，我和他的兄弟們關系還不錯。」
她又笑，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
「周肆一直單著，我感到很欣喜，我知道是因為他忘不了我。
「可是有一天，你出現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孤兒，他才對你這麼珍視，可我發現，他對你，比以往對我還好。
「我找他聊天，卻被他以不合適的理由拒絕了。」
孟夏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次拒絕我！」
她的目光轉向我，帶著歉意，又似乎藏著快意：
「對不起，我沒有失憶，我不想傷害你的。」
我心下一嘆。
果然如此。
被忽視的那些細節有了答案。
第一次見面時孟夏看我的眼神就曾讓我起過疑心。
那不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只是當時的我無暇去深究。
「所以，你能不能退出我們的感情。」
「把周肆讓給我，好不好？」
「你……沒有失憶？你都是騙我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周肆的聲音已然在孟夏身后響起。
孟夏驚慌失措的起身：「阿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努力回想了下，幫忙回答了：「大概在你說周家供你出國開始？」
周肆是我喊來的。
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一個人面對呢？
孟夏發出爆鳴般的尖叫聲。
我起身，腳步輕快的離開。
身后一片混亂。
周肆沖過來想追我。
而孟夏則死死抱住他，不肯讓他走。
19
我不知道周肆和孟夏的后續。
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懷念那段腐爛的感情。
因為我已經連續加半個月班了。
上次去京市談的項目，據說有進一步合作的機會。
而且這次項目的選址。
就在上城。
為了這事，我忙得焦頭爛額的。
這期間，陸硯南聯系過我一次。
他提了一句，馬上要見面了。
我只當他在開玩笑，也沒多在意。
直到這日在集團會議上。
一群人恭恭敬敬迎著陸硯南進來。
路過我身邊時。
他走得明顯慢了。
黑色西裝包裹下的修長的腿，似不經意間擦過我的小腿。
我抓著文件的手一抖，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我狠狠的瞪他一樣。
陸硯南接收到我的視線，勾著唇有些得意，似乎樂在其中。
幼稚。
我悄悄翻了個白眼。
收回心神認真開會。
不再搭理他。
會議結束后，陸硯南邀請我去吃飯。
「難得來一次上城，還請紀小姐賞個臉。」
看著眼前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卻還在故作鎮定的男人。
我失笑：「走吧。」
20
自從和陸硯南約過之后。
他又約我吃了好幾次飯。
每次都會送我回小區。
但從來不會主動提要上來坐坐。
他會在樓下等著。
直到我屋子里的燈亮起。
他才驅車離開。
這天我剛從陸硯南車上下來。
就遇見了周肆。
「紀寧。」
他站在我家樓下，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和陸硯南，眼神憤怒。
「他就是那個人嗎？」
我淡聲道：「是。」
聽到我的回答。
周肆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他的表情像是快碎了：
「家里沒有你在好冷清，我睡不著覺。
「我和孟夏說清楚了，不會有人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孟夏的事，我可以解釋，除了你看到的那個視頻……」他頓了頓，急切的強調：「你相信我，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還有江浩，他不尊重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不會有下次。
「紀寧，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看著他，有些怔仲。
原來周肆也知道江浩那樣對我，是錯的啊。
可他當初為了粉飾太平。
卻選擇讓我受委屈。
我捂上心口，發現面對他，再也不會有一絲難過的情緒。
有的，只是厭惡。
我搖了搖頭：
「不好，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走吧，我真的很煩你。」
周肆眼底的紅逐漸擴散，似乎要哭出來了。
他追上來，還想說什麼。
我感到更煩了，靠向陸硯南：「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初戀，我準備和他復合。
」
陸硯南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朝周肆禮貌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妹夫。」
周肆徹底碎了。
逃也似的離去。
不敢再看我們一眼。
21
周肆沒有再出現過。
而陸硯南選擇定居在上城。
他幾個兄弟也常常從京市飛過來小聚。
我輕易的融入了他的朋友圈。
他的兄弟們會禮貌的夸贊我。
也很有邊界感。
從不對我和陸硯南的事情指手畫腳。
我才發現，原來融入男朋友的圈子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陸硯南足夠重視我。
他兄弟的女朋友偷偷告訴我。
陸硯南曾在兄弟們面前強勢的表示，誰敢欺負我，就是看不起他，他絕對不會客氣。
所以看一個男人珍不珍視你。
不止看他對你如何。
還得看他身邊的人對你如何。
至于周肆。
後來我聽張希希提過一嘴。
說他依然單著，喝醉了酒還在喊我的名字。
他以前的兄弟還來找我，說他對我真的是用情至深，問我真的不考慮回頭嗎。
我只笑了笑。
不置可否。
不過是男人塑造自己形象的手段罷了。
我不會像孟夏一樣，認為他保持單身是因為還愛著我。
這是多麼可笑的認知。
我不一樣。
我不會困在沒有結果的過去。
而我剛好現在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