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長得帥就是有好處,這才剛來南城,就能給大老闆當司機,不錯~」
聽到我的夸獎,陸沉神色緩和了一些。
「嗯。」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我老闆也開邁巴赫,他的司機,身家背景挺干凈的。
雖然在這兒遇見陸沉有點過于戲劇化。
但……他應該不是壞人吧。
而且,也沒什麼途徑能這麼精準地定位到我。
或許,真的就只是巧合吧。
想到這,重逢的喜悅壓過了理性的掙扎。
我抿了抿唇,還沒想好接下來該說什麼。
陸沉卻先開了口:
「你中午有時間麼?」
「中午不太行,有個會。」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
「說不準,可能會加班,九點左右吧。」
「我等你。」
他認真地說,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我是說,等我……送完我老闆,如果有時間的話,就來等你。」
「好啊。」
我點點頭:
「那我請你吃夜宵。」
31
夜宵?
笑死,吃什麼夜宵。
吃了他還差不多。
帶陸沉回家,門剛關上,衣服就散了一地。
當陸沉再一次展示他那令人驚嘆的生命力時,我分神了。
得換張更大、更結實的床。
……
我窩在陸沉懷里。
胸膛寬闊而溫熱,心跳聲沉穩有力。
他輕撫著我的頭髮,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這種被完全占有和包裹的安全感,實在讓人沉溺。
我從他懷里掙脫開,裝作若無其事:
「陸沉,你來南城多久了?」
「一……周多吧。」
「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
我的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擔心:
「說真的,你這工作……靠譜麼?」
「怎麼了?」
「沒什麼。」
「工作是老鄉介紹的,之前就聯系好了。」
陸沉的回答聽起來天衣無縫:
「我們那邊的人,在外地都互相幫襯。」
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老闆叫 Jason,他來你們這棟樓找朋友,所以,我才會又遇到你。」
還算合情合理。
可心里那根弦,并沒有完全放松。
一切都太巧了。
其實,今天下午在公司,我趁著喝咖啡的間隙,給之前住的酒店打了個電話。
輾轉找到了那個熱情的前臺小妹。
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陸沉的情況。
「陸沉哥?他當然是好人了!我們這兒方圓百里,誰不知道他們家!都是好人!」
小妹的聲音頓了頓,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夏……嫂子,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沒等我回答,她就開始出主意:
「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他對著小風子發誓,就說,就說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32
思緒回轉。
發誓?對著一匹馬發誓?
我多大了,還信這個。
一個誓言,輕飄飄的,能代表什麼?
但……
「陸沉。」
我從他懷里坐起來:
「你發個誓。」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發誓?」
「對著你的小風子。」
我一字一頓:
「說你不是壞人。」
陸沉定定地看了我幾秒,眼眸里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被無奈的笑意取代。
他湊過來,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好。
我,陸沉,對著我最好的兄弟小風子起誓。」
他目光灼灼:
「我喜歡夏知遙。」
整個人都懵了。
我應該回應的。
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沉默無限放大。
陸沉收回了目光。
「夏知遙。」
他捏捏我的臉,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去派出所開個無犯罪記錄證明,可能比發誓有用。」
我臉上頓時掛不住:
「誰要這個了!我只是覺得,才見過幾面,就——」
「就怎麼樣?」
陸沉打斷我,手臂收緊,將我鎖在懷中:
「就這麼把我從里到外都欺負了個遍,現在卻來說我們才見過幾面?」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夏知遙,晚了。我賴上你了。」
心臟的位置,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但我無法用語言回應他的喜歡。
只能仰頭,吻住了他。
33
又沉淪了一會兒。
「寶貝兒。」
陸沉忽然在我頭頂落下一個吻:
「我今天……能在這兒睡嗎?」
我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讓他留宿,意味著我們之間的關系,正向著更復雜的方向滑去。
「嗯,我給你叫車。」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
第二天,陸沉是在凌晨兩點離開我家的。
第三天,我看著窗外快要亮起的天色,腦子里天人交戰。
「算了。」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你去……睡沙發吧。」
「好。」
陸沉答應得飛快。
34
早上醒來時,我毫不意外地發現,本該睡在沙發上的人,正躺在我手邊。
一條手臂還霸道地橫在我的腰上。
我把陸沉推醒。
他揉著眼睛,一臉無辜:
「你家沙發太小,我半夜掉下來了。看你睡得沉,就……沒吵醒你。」
陸沉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在我床上賴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更是如此。
他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走。
一會兒是「今天真的太累了,明天還要早起接我老闆」。
一會兒是「熱水器壞了,借你的浴室洗個澡」。
一會兒是「衣服還沒干,總不能就這樣出門」。
……
我明知道陸沉是在找借口。
可我的家、我的生活,因為他的到來,確實有了很多變化。
時亮時不亮的玄關燈,不閃了。
被我當成擺設的廚房,有了煙火氣。
掉了半邊的晾衣架,也被他修好了。
「草原上的男人,眼里都這麼有活嗎?」
「不是草原上的男人,是我。」
陸沉的老闆,生活似乎極其規律。
他這個司機,竟然也能「早八晚八」。
于是,我過上了夢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