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的第二個月。
沈戾帶漂亮小姑娘參加聚會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圈子。
痞妄的男人摘了左中指的婚戒,大手散漫地摩挲在女人腰間。
有人打趣:「太子爺,是嫂子好看,還是這位好看?」
沈戾笑得漫不經心,寵溺地捏了捏懷里人的下巴。
「自然是她。」
「那個單調又無趣的人,提她干嘛?」
視頻發到我手中的時候,我正被困在一場車禍中。
此時,雨夜漆蒙,天寒地凍。
關上手機,我沒哭也沒鬧。
但很平靜卻清楚地知道,一切到此為止了。
1
和沈戾結婚的第二年,我還是沒能適應他的某些特殊癖好。
柔軟的真絲床單上,我被他粗暴地扔了下來。
整個人深陷其中還沒掙扎出來時。
男人緊實的腹肌就壓了上來。
緊接著。
我的手被冷冰冰的金屬道具扣住,壓在頭頂。
「不要,沈戾!」
隨著驚呼出聲,我的身體被猛地翻轉過來。
頭撞在床頭堅硬的柜角上,痛感瞬間鉆心入肺。
「嘶——」
吸冷氣聲在諾大的房間里響起,卻像是催化劑。
「沈戾,停下來。」
可我越掙扎,沈戾越亢奮。
他近乎喪失理智,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動作野蠻而瘋狂。
……
一場強取豪奪下來。
我的身體幾近散架,全身酸痛,青紫交加,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
沈戾卻是情欲退盡,滿臉饜足地靠在床頭,懶散地抽著煙。
煙霧一圈一圈吐過來。
嗆得我眼睛又酸又澀。
強壓下眼角的水霧,我忍不住就開了口。
「沈戾,下次別這樣了。」
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
他抽煙的動作一頓,歪頭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怎麼?」
「我不喜歡。」
我咬著牙,身體不得一絲動彈。
「所以下次不要——」
可話還沒說完,身旁的位置突然空了。
冷空氣鉆入被子,身體顫栗間。
沈戾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襯衫,扣上扣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那天之后,沈戾再也沒有回來過。
整整半個月。
他甚至沒有一句交代。
短信、電話無一例外石沉大海。
空蕩蕩的房間,令我實在坐立不安。
我按捺不住跑去他的公司找他,卻被他的秘書毫不留情地攔在了門外。
直到第五次按下他的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嘶啞的聲音。
混著低低的喘息,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許清沅。」
「嗯。」我心跳宕了一拍。
「你這樣。」沈戾的聲音極度不耐煩。
「我不喜歡。」
2
電話毫不留情地被掛掉的時候。
沈戾最后的那句話,像魔音一樣在我腦海里無限徘徊。
「許清沅,分居吧!」
手機揣進衣兜,才發現指尖僵硬、冰涼、蒼白。
脊背甚至出了一層冷汗,衣衫黏膩。
大腦空得厲害。
我覺得極度需要找點事情做。
回去的路上,在超市里胡亂買了些食材。
在貨架前穿梭的時候,腦子里不免又想到了我們的初始。
也是在超市。
那次,我和閨蜜一起在挑選第二天露營用的裝備和干糧。
僻靜的角落里突然傳來幾聲爭執。
循著熟悉的聲音,剛要觸及事發地,一個女孩的身影就飄了過去。
緊接著,沈戾就出現在了貨架盡頭。
印象里,一貫矜冷淡漠的男人臉上是極度的隱忍,眉宇狠狠皺起。
他雙手插兜,眼睛直視著前方。
然后視線緩緩地移到了我們的方向。
「學……學長。」
就像一個偷👀者被抓包。
我整個人僵硬得要死,張口結舌:「我們不是故意的。」
沈戾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突然淡淡開口:「別想多了。」
他邁開步子朝我們走過來。
「不是我。」
顯而易見,他指的是什麼。
可他并不知道,我聽得出他的聲音,甚至對他的一言一行都銘刻于心。
3
高中時,我和他就是校友,只不過他比我大兩屆。
他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
人帥多金,出類拔萃。
是很多女孩的夢中王子。
也是我筆記本里的主人公。
原本我是想熬到大學跟他表白的,不想我家式微了。
所以戀慕就變成了一場遙遙無期的守護。
此時此刻,他的掩蓋和狡辯,我理所應當配合。
點點頭。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大概是仰望的時間久了,再加上性格使然,我們之間隔得越來越遠了。
不過,這種清醒的自知很快就被沈戾輕易迷惑了。
「買的什麼?」
他像熟人一般朝我們的購物車里瞅了瞅。
我的臉開始升溫。
「露、露營用的東西。」
「什麼時候?」
「明天。」
他眉尾一挑,再無一絲剛剛郁結的情緒,臉上好像還掛著點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隨口問道:「我可以加入嗎?」
我整個人都呆了,心跳加速起來。
「可、可以。」
于是。
原本我和閨蜜兩個人的露營,硬生生變成了兩男兩女四個人。
為了不顯尷尬,閨蜜叫上了她的竹馬。
夏夜星空籠罩著一望無垠的海。
我整個人緊繃得低著頭,在沙灘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圈。
沈戾單手撐著身體,仰頭喝了一口酒,突然懶懶散散地開口:「許清沅,試試?」
周圍的空氣霎時安靜了。
我只聽得到胸腔激烈敲打的鼓點聲。
和著海水的聲音,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