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戾不留情面嗆回去:「壺再美,揭不開蓋有什麼用?」
「那靜阮姐呢?當初你倆吵架,你馬上就找了宋清沅,還以為你只是玩玩,沒想到最后連婚都結了。」
「誒,你還別說,阮和沅,她倆名字還挺像的,戾爺,你不是在玩替身文學吧?」
屋內隨即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沈戾沒有說話。
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是他默認的習慣動作。
僵在門把手上的手抖起來。
我半天沒回過神。
或許我心里早就清楚,沈戾心里藏著的那一個人,超市的那一場邂逅我們火速確定關系,的確是我撿了漏。
可這一年多,我以為他早就放下了。
卻不想,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原來我只是她林靜妧的替身。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突然感覺好累。
一股濃濃的疲憊感深深席卷。
讓我甚至連心痛也察覺不到了。
身體便冒出一股勇氣,讓我大喇喇推開了門。
「沈戾,既如此,離婚吧。」
這一次,我成全你。
10
我從包廂跑出來的時候,有人在后面追著喊我。
但這個人并不是沈戾。
͏「嫂子,戾哥他……」
他的聲音很快斷在了轉角。
因為我并沒有等他。
車子往別墅的方向飛快駛去。
腦海里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清空我所有的東西,斷絕一切與他的聯系。
心里明明安慰自己,沒關系,我有足夠的時間。
今夜,林靜妧回國,沈戾興許都不會回家。
可腳下還是發了瘋地踩油門,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家。
立刻,馬上,清得干干凈凈!
仿佛這樣就能斷得徹徹底底。
正心煩意亂地想著。
突然。
放在操作臺上的手機亮屏了。
是閨蜜發來了一個視頻。
我左手抓著方向盤,右手隨意點開。
卻不想,視頻里的主人公正是沈戾。
此時此刻。
痞妄的男人摘了左中指的婚戒,大手散漫地摩挲在女人腰間。
有人打趣:「太子爺,是嫂子好看,還是這位好看?」
沈戾笑得漫不經心,寵溺地捏了捏懷里人的下巴。
「自然是她。」
「至于那單調又無趣的人,提她干嘛?」
……
無趣,無趣!
又是這個詞。
我明明都知道的,也不想在乎。
可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眼睛不受控制地停在了他的中指上。
呵,他倒是迫不及待。
連婚都沒離,就已經摘了戒指。
可笑自己,還像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
心中便倏地升起一股濃濃的怨憤。
讓自己連方向盤也顧不上了。
左手抓住右手無名指,狠狠一拽。
就在這時。
一輛大貨車失控般地沖了過來。
電光石火間。
我驚叫:「啊——」
與此同時,耳邊是砰的一聲巨響。
11
「沈……沈戾……」
鬼使神差地,電話就撥到了他那里。
「救、救命。」
我的胸口撞在方向盤上,疼得致命。
以至于連說話都使不上力。
嗓音嘶啞哽咽。
可電話那頭的沈戾卻不置一詞,若不是微微弱弱的呼吸聲,我都要以為撥通的界面是幻覺。
恍恍惚惚間,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就在我心涼得徹底,準備掛斷的時候。
一道疏懶的嗓音才從話筒傳出:「宋清沅,你明知道靜妧她今天回國,我要很晚才能回去。
」
「你還使這些手段,真是讓我厭惡至極。」
說完,他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連留給我自辯的時間都沒有。
我聲嘶力竭地躺在地上,看著天上遙遠又清冷的月,冷風呼啊呼的一陣陣刮過,帶來絲絲細雨。
像銀針一樣扎在臉上,剜肉削🦴般疼痛至極。
我緊緊蜷縮著身子,感受著身體某處好像有一些濕熱的東西在往外流散。
雨夜漆蒙,天寒地凍。
昏昏沉沉間。
有那麼一刻,腦子里浮現一個可怕的念頭:也許就這樣死掉也挺好的,至少再也不用面對了。
可倏然間,彌散的意識又清晰起來,不,我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就尋死覓活,不值!
……
12
臨近晚上十點。
外面又紛紛擾擾下起了一場細雨。
沈戾心神不寧地站在窗前,抽掉了整整半盒煙。
才沉默地回頭看了一眼被人群包裹的林靜妧。
今天她回國,下飛機第一時間就是聯系的他。
等待多年,終于得償所愿,他本該是最開心的那個人。
可不知怎麼的,他心里煩躁得很。
宋清沅那個女人的臉,總是莫名浮現在他腦海里。
而她剛剛的那一個電話,更是徹底打亂了他的心神。
救命?
他沒想到,她現在都已經會用這麼低劣的伎倆來騙取他的注意了,可那個聲音卻偏偏又像魔音一樣在他腦海里不停地縈繞。
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煩躁地低頭從煙盒里又抽出一支煙,他放在嘴上狠狠吸了一口,卻不小心被濃重的煙霧嗆到,咳得臉色泛白。
朋友走了過來,嘆了一聲。
他就是剛剛追著宋清沅出去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嫂子現在怎麼樣了?她剛剛臉色難看得很,畢竟是一個女人,別吃虧才好。」
沈戾冷哼一聲:「應該沒什麼事兒,她剛剛還給我打電話了。」
「哦,那嫂子說什麼?」
「她倒是有手段,朝著我喊救命,就是想騙我早點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