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上還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痣。
我默默保存在了相冊。
之后幾天,小貓和他一起出鏡的照片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張沒有小貓的自拍照。
林覺溪換了一件襯衫,安靜地坐在窗邊,對著鏡頭笑得溫柔。
一分鐘后,照片被撤回。
【抱歉,剛剛發錯了。】
我秒回:
【沒事。】
「怎麼可能是發錯的?」
室友在寢室里來回走,她恨鐵不成鋼,
「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照片里林覺溪自己出鏡是不是越來越多了?還不是正臉照,一會兒露出一只手,一會兒露出半張側臉,現在又故意發自拍給你。」
「這不就是在釣你,等你上鉤呢!」
「真看不出來咱們校草居然是這種釣系小綠茶。」
要是別人,我肯定也是室友這個想法。
可對方是林覺溪,我就覺得他是無辜的。
室友嘆了口氣,
「你完蛋了。」
結果晚上,她就神神秘秘地拉著我出了校門。
「等著,我給你一個驚喜。」
萬萬沒想到,室友給我的驚喜居然是拉著我去了男仆咖啡館。
一進門,兩個戴著狐貍耳朵的服務員就笑著喚了我們一聲,
「歡迎主人!」
9
「哎呀,別這麼僵硬。」
室友拉著我坐Ṱŭ₀下,
「你不是想當主人嗎?給你過把癮還不好?」
這是一回事嗎!
我感覺此刻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小狗耳朵的服務員把菜單遞過來,還乖順地在我面前彎腰,
「主人,你不想摸摸我的耳朵嗎?」
我扯了扯Ṱŭ₅嘴角,
「不、不用了吧?」
雖然小狗耳朵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摸。
室友比我自在多了,她舉起手機拍照,還要拉著我入鏡。
每張照片里,我都笑得有點勉強。
「沒出息。」
室友嫌棄地推開了我,「花了錢我們就是來做皇帝的,你緊張什麼?該緊張的是他們啊。
正好手機振動一聲,林覺溪發來了小貓的新照片。
【今天狀態好很多了,你想好給小貓取什麼名字了嗎?】
從剛買貓窩那天我就想好了,就叫「滿滿」。
我消息還沒發出去,就聽見室友低低罵了一句,
「媽呀,照片發錯了!」
「還好我撤回得快,想發在我們寢室群的,不小心發到部門群里去了。」
「應該……沒人看見吧?」
我心里隱隱冒出了個不好的預感。
「你的部門群里,不會有我認識的人吧?」
「這你放心,沒有林覺溪。小部門群,就幾個人而已。」
室友將手機遞給我,我一眼就看見了方知遙的名字。
兩眼一黑。
方知遙應該沒有看見吧?
不過就算他看見了,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告訴林覺溪吧?
明明什麼都沒干,我卻心虛得厲害。
人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垂耳兔服務員來送餐了,照例問我要不要摸一下他的耳朵。
室友先上手摸了一把,眼前一亮,
「哇,這個耳朵好逼真,居然還有溫度!」
「你來試試。」
她抓著我的手放在了垂耳兔的耳朵上。
與此同時,咖啡店的門被打開,狐貍服務員開口,
「歡迎主人!」
10
我如有所感地抬眸,看見了林覺溪。
我倏地將自己的手收回。
匆匆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結果咖啡太燙,我表情猙獰地咽了下去。
室友看看我,又看看林覺溪。
她眼珠轉了一圈,朝著林覺溪打了聲招呼,
「這麼巧啊,你也來這里玩?」
我快鉆到桌底下去了。
林覺溪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徑直朝我們走來。
垂耳兔服務員還站在我旁邊,
「這位客人,這邊有空位。」
林覺溪沒有理會他。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我摸過兔耳朵的那只手上。
我蜷縮了一下手指,硬著頭皮跟他打招呼,
「你也來喝咖啡啊哈哈哈,晚上喝咖啡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回事,怎麼有種我在外面偷腥被抓的錯覺?
下一秒,林覺溪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帶著我朝外面走去。
我沒反應過來,腳底踉蹌了一下。
林覺溪很快放緩了腳步。
身后室友的聲音逐漸模糊,我只能感受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以及從另一個人的掌心傳來的溫度。
踏出門時,兩位狐貍服務員還特別入戲地攔了一下,
「你要帶我們主人去哪?」
林覺溪停下腳步,
「她不是你們的主人。」
「她是我的。」
11
我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好似被什麼戳了一下心口,帶來細細密密的癢意。
「林覺溪,我好像手快斷了。」
開玩笑的,除了剛抓住的那一刻力道有點大,后面林覺溪都很好地收斂了力度。
但林覺溪很快松開了手。
他轉身,盯著我的手腕看,胸膛還在上下起伏著。
像一只炸了毛的貓。
看起來很難哄的那種。
「沒什麼大事。」
我當著他的面活動了一下手腕,
「你看,挺靈活的。」
「嗯,靈活地摸遍了狐貍、小狗和兔子。」
我有點哽住了。
「這麼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
林覺溪頓了一下,「我在吃醋。」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眼底像是氤氳著一層水汽,
「你不喜歡貓了嗎?」
腦海里像是有什麼嗡的一聲炸開了。
此貓非彼貓,Ţū́ₛ林覺溪指的是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
倘若人的心動是幾個瞬間的話,那我想,我早就從無數個瞬間喜歡上林覺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