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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时,窗外阳光正好。

陆景年不在,只有一位医生在查看我的病历。

我记得所有事。

记得我叫苏晚,记得我嫁给了陆景年,记得那场车祸,记得他说的每一句冰冷的话。

但很奇怪。

我的内心平静得像一片不起波澜的湖。

医生拿着 CT 片,表情凝重又带着一丝探究。

「苏小姐,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记忆系统也完整。」

「但有一个罕见的情况。」

「你大脑内负责情感生成的特定区域,因为猛烈撞击,功能性受损。」

他推了推眼镜。

「简单来说,你可能……暂时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情感认知障碍。」

陆景年得知这个诊断时,嗤笑了一声。

他以为这是我博取同情的新花样。

他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苏晚,别闹了。」

「我知道你因为车祸的事在生气,但别用这种方式。」

「好好养伤,公司还有一堆事。」

若是从前,我大概会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解释。

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根据医嘱,我现在需要静养,避免情绪波动。」

我的语气客观、疏离,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脸上的不耐烦僵住了。

他大概从未听过我用这种腔调对他说话。

出院回家,他似乎想让一切恢复原样。

他将换下的西装和衬衫,习惯性地扔在沙发上。

过去的我,会立刻捡起来,拿去手洗熨烫。

现在的我,走过去,将衣服捡起,放进脏衣篮。

然后,我从茶几下抽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这是***价目表。」

「手洗衣物,衬衫每件 30 元,西装外套每件 80 元,请确认服务并结算。」

陆景年震惊地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苏晚,你搞什么鬼?」

我冷静地向他解释我的逻辑。

「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但没有任何法律条款规定。」

「妻子必须无偿承担所有家务劳动。」

「既然我现在无法为你提供『爱』这项情绪价值。」

「那我们的相处模式,可以转为更清晰的等价交换。」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束手无策的表情。

深夜,他因为应酬喝多了酒,胃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

「苏晚,给我倒水,拿药。」

我从客房走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从药箱里找出胃药。

在他接过后,我补充了一句。

「夜间紧急健康服务,单次收费 200 元。」

「如果你需要救护车服务,我可以帮你拨打 120,费用自理。」

他拿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看着我这张公事公办、毫无情绪的脸。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没有了爱的我,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和害怕。

更新时间:2025-10-16 2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