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精緻的容顔竟然比紙還要白,紅唇也被咬出了血,她在他的懷裡瑟縮着,竟比風筝還要的輕。
黛眉緊蹙,竟然掉了眼淚。
“阿娘,阿娘……”
見她在夢裡一直哭,滾燙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少女身體顫抖,一邊喊着“好餓”,“冷”,一邊悲戚地叫着阿娘。
謝淩垂下眼簾。
他大概知道是什麼緣故了。
少女臉色蒼白,感受到了他這個發熱源,竟蹙着眉不斷地想要更貼近他,不料掙紮着掙紮着,外頭那件披風從肩上滑落,露出了底下輕薄半濕的春衫。
淡綠色的薄紗猶如翡翠色與遠山霧天的那抹黛綠,襯得她更加冰肌玉骨。
一抹青絲還潮濕地黏在她的脖頸上,配合着夜裡的黏膩雨聲,又純又媚。
謝淩墨目一清如水,無悲無喜地為她重新披上了衣服。
阮凝玉夢到自己回到了襄州。
她似乎抓住了旁邊的一隻微涼的手,将他當成了阿娘。
她哽咽了一聲,“阿娘,你不要離開我……”
奇怪,她能感覺到這隻手很排斥,似乎要掙開她,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竟也沒掙開。
翌日,她是被鳥叫聲吵醒的。
阮凝玉剛一動,身上的錦被便掉落在地。繩子不見了,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換了一套嶄新的羅裙。
回想起自己的現狀,阮凝玉警惕地坐了起來,便見眼前案幾上依然擺放着男人的那張古琴。
而男人早已離開,隻剩下滿室淡淡的沉香氣息。
謝玄機不在。
阮凝玉松了一口氣。
她依稀記得昨晚有人在旁邊溫和地撬開了她的唇,喂入暖融融的粥,從食道一路流到胃部,溫暖極了。
昨夜應該是謝淩的侍女。
阮凝玉往窗外掃了一眼,發現馬車外面有侍衛在看守。
他們走的是洛陽至陝州的官道,現在剛抵達一個驿站。
他們走的是洛陽至陝州的官道,現在剛抵達一個驿站。
突然車簾被風刮起,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阮凝玉回頭。
下一秒,她眼前一位錦衣玉帶,神采飛揚的少年便向她撲了過來。
阮凝玉眼皮跳了跳。
在少年要撲過來之前,她先預判地後退了一步。
沈景钰撲了個空,不敢置信地回過頭,“阿凝?”
旋即又露出了個燦爛張揚的笑容。
“阿凝!”
說完,他再度撲了過來。
跟條黏人打不走的狗一樣,阮凝玉嘴角抽搐,又是一閃。
這次少年的腦門便磕到了謝淩馬車上的香爐,聽那“哐當”的悶響,似乎撞得不輕。
他迷迷糊糊地看過來。
阮凝玉咳嗽了一聲,便道:“沈小侯爺,男女授受不親。”
沈景钰:???
他懵了。
沈景钰頓時冷下臉,上前握住她的手,眉眼沾染了戾氣,“阿凝你别怕,是不是謝淩他對你做了什麼?他要是敢欺負你動你一下,我就剁了他一根手指頭!”
他眸裡布滿憂色,急得将她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發現她完好無損,這才松了一口氣,“阿凝你放心,謝淩他絕對帶不走我們,五叔都安排好了,今晚在下個驿站歇息的時候,就會用迷藥把謝府人都昏迷。”
“屆時我們回洛陽,不,去比洛陽更遠的地方,去汴州,徐州,或者襄州!到那我就買一處大宅院,買下一整條街的鋪子給你養家糊口,在院子裡給你種滿你最喜歡的平仲樹!”
沈景钰語氣天真恣肆,眼裡仿佛揉碎了星子。
可就在這時,少女冷淡地從他的手裡一根一根抽出手指。
阮凝玉沒有情緒,“你放棄吧。”
作為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沈景钰一上車開始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少女一直漫不經心的,神色恹恹,周身還透着他陌生的疏離氣息,就連氣質也變了,雖然他形容不出來,但是直覺告訴他阿凝對他的态度不太一樣了……
更新时间:2025-06-24 2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