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陸之斐的眼睛有些偏執的道。
「鐘思沅!鐘思沅!你冷靜,你冷靜啊!沒人能比你更愛彤彤的。」
「你知道我那麼愛她,那你怎麼還敢呢?」
他愣住,沒有說話。
我將刀舉了起來,對著頭頂溫暖的燈光,刀鋒的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自顧自地說著:「陸之斐,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看過一則新聞嗎?」
「一個學醫的女生面對出軌的男人,捅了他二十四刀,結果鑒定出來是輕傷,我當時和你說什麼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你說……你說你醫術比她好……」
「然后呢?」
他不說話了。
我輕笑:「我當時和你說,如果是我,我能捅你四十八刀,也是輕傷。」
「但是你不能叫哦!你叫會影響我的技術,我被影響了,捅過了,我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我將一塊毛巾塞進他嘴里。
「忍,忍吧!就像我曾經忍你一樣,很快就過去了。」
我的刀靠近他的心臟,真想看看男人的心是不是橡皮泥做的,為什麼那麼容易變,隨隨便便捏下就變了。
明明這是我們共同的家啊!
我還記得我大出血,他嚇得臉色發白的樣子。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說絕不會辜負我。
我真想剖開他的胸膛。
可彤彤瘦弱的樣子閃過我的腦海。
理智讓我只是輕飄飄地劃開了皮肉。
血濺在了我的臉上。
陸之斐痛得汗水直流。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我并不能讓他切身實際的體驗到我被背叛,被愚弄、的痛苦。
我只能借助一些物理工具了。
一刀又一刀。
我割得很有耐心。
他也忍得很好。
忍到嘴都咬破了,血把毛巾都染紅了,他都沒有叫出聲來。
我們很好地完成了這個約定。
四十八刀結束。
我起身離開了這個待了六年的家,這里有我精心布置的一切。
有我對未來的所有憧憬。
可現在只剩滿地的血跡以及那天我和陸之斐劇烈的爭吵砸壞的傢俱。
就像我的心一樣千瘡百孔。
不過心畢竟不是傢俱,時間是最好的醫生。
那些穿孔,我相信都會慢慢長攏的。
長不攏,我就拿傷害我們母女的人的血肉去補。
12、
岑凝不出意外被判了刑。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那個曾經消失的父親出現了。
他拿著我小時候給他捏的陶瓷娃娃,說這些年他一直想著我。那個陶瓷娃娃是他生日的時候,我去陶藝館學了好幾天才捏給他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消失多年的人突然出現,我也好奇他到底想干嘛。
原來岑凝是他年輕時出軌生下的孩子。
我媽當年也是因為這個和他鬧離婚,并且在癌癥臨死之前把財產全部落在我的名下。
我真可恨啊!
現在才知道這些。
當初岑凝的高中學費還是我資助的。
我們高中的時候算是朋友吧。
那個時候她明知道我喜歡陸之斐。
卻背著我偷偷和他戀愛。
等她帶著孩子回國,一開始我只以為陸之斐只是普通的發善心,加上我們經濟上確實還可以。
畢竟大家曾經認識。
結果,竟是這樣。
難怪彤彤可以配型成功,我和岑凝有血緣關系,彤彤又和那個孩子有血緣關系。
他們是從一開始就打上了彤彤的主意。
看我沉默著沒說話,我那個父親竟然顫顫巍巍的給我下跪,求我放過他的好女兒。
我抱著胸,冷眼看著他:
「你確實應該下跪,我媽媽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樣的男人,也不會得乳腺癌去世,媽媽怕我怪你,臨死都沒告訴我你出軌的事,她可能以為你會像個父親一樣善待我吧!」
「結果呢?你引導我用我媽媽給我留下的遺產,資助你偷情生下的孽種。」
「你喜歡跪是吧!等你死了,我會把你做成一尊跪像,跪在我媽媽墳前生生世世。你到了地下,也只能跪在她面前搖尾乞憐。」
「本來還不準備怎麼花心思在那個野種身上,既然你主動找我了,那我更得好好照顧照顧她了。」
我起身,拿過那個陶瓷娃娃,將它重重地砸在地上,連同我從前對親生父親的那種孺慕之心。
沒有孩子不愛父母,但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將這個人當做我的父親。
13、
因為我這個爹的出現,讓我多留了一個心眼。
我花錢找了個私家偵探,很快查出原來岑凝在國外嫁給那個富豪沒多久就出軌了。
對方是個 ABC,所以孩子和我們國家的孩子長得差不多。
孩子得了白血病后,她心急如焚,又想起了我這個好姐妹。
于是打上了陸之斐的主意,想通過她,讓彤彤去給她兒子捐獻。
而現在她出軌的男人還在南城,一直跟蹤著陸之斐。
岑凝的案子還有回轉的余地,只是就快過了時限。
陸之斐經過上次的事還沒有長教訓。
他還試圖說服我。
只是他不敢約在家里了。
我之前沒有搭理他,這次我欣然赴宴。
他試圖打感情牌,深情款款地抓住我的手。
我順勢抱住了他,哭道:「阿斐,就讓那些事過去吧!要不是你,她也不會自己攬下罪責,可以了,我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