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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 朵玫瑰,還有橫幅!太土了吧哈哈哈哈!」

「等等……那橫幅上寫的名字……是不是趙得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沖到窗邊。

只見公司樓下大門口,林凱那個傻 X,正捧著一大束能把他臉都擋住的紅玫瑰。

旁邊還拉著一條紅底白字的橫幅,上面寫著——

【住住,我錯了,回來吧!】

社死。

大型社死現場。

全公司的同事都擠在窗邊看熱鬧,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恨不得當場從二十樓跳下去。

林凱還在樓下拿著個大喇叭喊:「住住!我知道你在看!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氣血上涌,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往下砸。

「他是誰?」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想讓他閉嘴嗎?」

我回頭,看見陸執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正冷冷地看著樓下那場鬧劇。

他的臉色,比昨天在辦公室里還要難看。

10

我當然想。

我想讓林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原地爆炸。

但我能怎麼說?說「好啊老闆,快幫我把他趕走」?

憑什麼?

以什麼身份?

夢里的情人?被他按在墻上嚇唬的下屬?

我倆的關系,比一團亂麻還亂,根本拎不清。

陸執見我沒反應,也沒再追問。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的氣壓低得能結出冰來。

他沒出面,也沒讓保安去趕人。

他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像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猴戲。

樓下那場鬧劇,最終以前臺小妹一句「再不走就報警了」收場。

世界清靜了。

但我的心,更亂了。

當晚的夢境,不再是那個純白色的空間,也不是我溫馨的小臥室。

是一座孤島。

黑色的海水,黑色的沙灘,天空中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陸執站在海邊,風吹起他的衣角,整個人像要融入這無邊的黑暗。

壓抑。

前所未有的壓抑。

他轉身看我,眼神比這海水還冷。

「你就這麼喜歡看他為你發瘋?」

「沒有。」

「那為什麼不解決掉他?」

「……我不知道怎麼解決。」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讓我幫你,嗯?」

他抬起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只要你開口。」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白天袖手旁觀,晚上跑來裝情圣。

「陸執,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問:

「你的心里,到底還裝著誰?」

11

周末。

為了躲林凱那個神經病,我兩天沒敢出門。

外賣小哥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結果周日晚上,我光榮地發燒了。

燒得天昏地暗,頭重腳輕,感覺靈魂都快從天靈蓋飄出去了。

我裹著被子,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連手機都拿不穩。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操。

肯定是林凱。

我掙扎著爬起來,扶著墻挪到門口,準備隔著門罵他個狗血淋頭。

我從貓眼里往外看,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身影。

陸執。

他穿著一身休閑裝,手里提著藥店的袋子和一份熱氣騰騰的粥。

我腦子「嗡」的一聲,以為自己燒糊涂出現幻覺了。

我打開門,一股冷風灌進來,我打了個哆嗦。

陸執看著我燒得通紅的臉,眉頭瞬間皺緊。他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掌心冰涼,舒服得我想哭。

「怎麼燒成這樣?」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責備。

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自地進了門,把我扶回床上,拆開藥盒,倒水,一氣呵成。

「吃藥。」

他把藥和水遞到我嘴邊。

這是他第一次踏入我家這個完全私人的空間。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在公司里呼風喚雨,此刻卻在我這不足五十平的出租屋里笨拙又強勢地照顧我的男人。

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好幾拍。

12

我病得稀里糊涂,腦子像一鍋煮沸的粥。

藥吃下去沒多久,我就開始說胡話。

那些清醒時不敢說、不能說的話,像開了閘的洪水全都涌了出來。

我說林凱那個傻逼有多煩人,像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我說我有多討厭他,看見他就噁心,聽見他聲音就想吐。

我又說起了陸執。

我說我怕他,怕他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怕他喜怒無常的脾氣。

我又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他,喜歡他身上的雪松味,喜歡他……在夢里溫柔的樣子。

我還說我很好奇,好奇他為什麼會和我做一樣的夢,好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我……有一點點動心。

我說得斷斷續續,顛三倒四。

陸執就坐在床邊,靜靜地聽著。

他沒有打斷我,也沒有說話。

房間里只有我含糊不清的囈語和他平穩的呼吸聲。

在我意識徹底模糊的前一秒,我感覺有一只溫暖干燥的手,輕輕撥開了我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

然后,一個很輕很輕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

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了,包圍我的是那股雪松味道。

陸執爬上了我的床,鉆進我的被窩。

嗓子好干,我伸手去夠床頭柜的水。

搭在我腰上的手被我移走,陸執醒了。

「渴了?燒退了嗎?」

他索性也坐起來,伸手探我的額頭。

看著他試我體溫,出現在我床上,望著他,一瞬,我有點恍惚。

更新时间:2025-07-01 10:25